系之間的矛盾、利益等等,對未來局勢做了一番詳細的分析,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直道”的修築對大秦的未來是有利的,目前雖然困難重重,沒有修築這樣一條宏偉“直道”的條件,但這個策略可以定下來,可以進行前期的論證、勘探和規劃,等到中土統一了,條件具備了,再修也不遲。
武烈侯在給駟車庶長公子豹的信中還特意說到了一件事,中土統一前後,咸陽因為這場空前的勝利而陷入狂歡,君臣在權力和財富面前會有迷失之危,其中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失去目標和鬥志,荒yin奢侈,大興土木,甚至為了建立空前絕後的功業而窮兵黷武,最終搞得財匱力盡,民不聊生,王國更是因此動盪不安,危機四伏。
歷史上這種例子比比皆是,遠古有商紂,中有周幽王,近代有吳王夫差,但忠言逆耳,這種話現在說出來非常“刺耳”,君臣都不愛聽,所以武烈侯也不敢“大嘴巴”自找沒趣,只能放在肚子裡冷眼旁觀,想方設法利用自身的權力不停地拿出發展策略,為大秦的前進指明方向,把大秦這駕飛馳的馬車引向一條光明大道。
因此,修築這樣一條“直道”,雖然勞民傷財,但一定程度上卻可以有效扼制君臣在統一前後的迷失,阻擾他們窮奢極侈,把有限的財富消耗在修築陵墓、宮殿、苑林等等這些對推動大秦發展毫無益處的生活享受上。既然大興土木不可阻止,既然肯定要勞民傷財,那倒不如修直道,修長城,南征北伐,開疆拓土,如此一來,既能讓大秦君臣在統一後有更加遠大的目標,又能為大秦國力的持續發展打下堅實的基礎。
駟車庶長公子豹看完這封信,頗有感觸。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居安要思危,現在中土還沒有統一,武烈侯就在考慮統一之後的事情了,老嬴家能出這麼一位天才,大秦何愁不興?
武烈侯之所以再給公子豹的信中說到這些事,是因為在他看來,大秦如果到了生死存亡之刻,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靠的還是宗室,還是血脈親人。
老嬴家的生死存亡和大秦的生死存亡緊密一體,王國利益某種意義上就是君王和其血脈宗室的利益。在這個時代,這是一種必然,所以宗室對王國的忠誠度最高,而宗室為了維持這種利益,常常不擇手段地打擊對手。士卿階層就是他們的對手,就是和他們爭奪王國權力和利益的對手。
士卿們熱衷於追逐權利,為了權利不惜一切代價,他們的信仰就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這是孔聖人說的話,是這個時代士卿階層的生存法則,忠誠對於他們而言還不如一坨狗屎。
大秦的統一就處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年代,一個統一思想和分裂思想大碰撞的時代,統一之後中土只有一個王國一個君主,士卿的生存空間實際上無限制縮小,他們失去了選擇權,為了逐利他們就必須忠誠君王,而他們的靈魂深處則信奉“自由”,思想的自由,選擇的自由,這種自由放在中土就是諸侯爭霸,就是諸子學術百家爭鳴,就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就是披著“仁義”外衣下的殘暴和血腥。
這個時代計程車人要生存,所以他們需要春秋戰國,需要諸侯爭霸,需要諸子百家,需要分裂和戰爭,但統一不可阻止,統一還是來臨了。統一不僅僅是國土的統一,還包括思想上的統一,學術上的統一,生存法則的統一,律法制度的統一,而這些統一將最大程度地壓迫士卿貴族的生存空間,削弱他們對權力和財富的佔有,於是統一尚沒有完成,分封制就要“復辟”了,世卿世祿制也要捲土重來,“師古”的思想更是甚囂塵上。
統一尚未完成,分裂的種子就開始紮根發芽,而這一切都來源於士卿貴族對權力和財富的無止盡的掠奪。
這時候,唯一忠誠於大秦的就是宗室,維護大秦的利益就是維護宗室的利益,而異姓豪門貴族、寒門貴族卻要掠奪大秦的利益,要喝大秦的血吃大秦的肉。
中央集權制的危害在這個特殊時代表現得尤其明顯。如果一味地限制宗室,壓制宗室,那麼異姓士卿貴族將會肆無忌憚地掠奪權力和財富,中央集權制將會成為他們吞噬大秦的工具。歷史上始皇帝不但壓制宗室,還打擊老秦人和楚系豪門,最終就剩下他最信任的法家士卿貴族,結果偏偏就是這些視忠誠為糞土的法家士卿大臣摧毀了大秦帝國。
武烈侯反其道而行之,分封宗室,保護老秦人和楚系豪門,利用宗室分封維護老嬴家的利益,維持王國的利益,利用老秦人和楚系豪門對抗朝堂上的法家士卿貴族,打擊和削弱他們,扼制他們對權力和財富的掠奪。
如此大秦就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