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既然年輕人正在等待,那麼,我們可以假定他正在等待某種東西或某個人物。很難想象,採取這樣一條如此直接而又快速的路線——事實上僅僅只有一次躍遷——直奔林根星的他,僅僅出於優柔寡斷才這樣等待著。所以,我說,他在等待一個或若干個朋友上他那裡去。經過這樣的增援補充之後,他將到別的地方去。他不直接登上林根星這一事實說明他認為這樣的行動是不妥當的。這也表明,一般來說,林根星——特別是林根星君主——與陰謀集團並不相干,可是,個別林根星人可能捲入。”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總能以明顯的結論為正確的結論。”
“親愛的少校,這不僅僅是明顯的結論,也是合乎邏輯的結論,它同他們的那個行動方案相吻合。”
“也許吻合。不過,不管怎樣,要是二十四小時內毫無進展,那麼,除向林根星進發之外,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阿拉塔普看著少校走出門去,皺起雙眉。既要立即控制不安分的被征服者,又得立即控制目光短淺的征服者,這種局面真叫人心煩。二十四小時,事情可能有所進展,否則他就得用其他的方法來穩住安德魯斯。
門鈴響了,阿拉塔普激怒地抬起頭來。顯然,這不可能是安德魯斯折回來,事實上也確實不是,門口站著的是羅地亞星欣裡克那高而又略微有些駝背的身軀。他後面一個衛兵一閃,在飛船上,那衛兵跟在欣裡克的身後,形影不離。從理論上說,欣裡克的行動完全自由,多半他自己也認為有這樣的自由。至少,他從來不把時時跟隨他左右的衛兵放在眼裡。
欣裡克含混地一笑。“打擾您嗎,專員?”
“不,完全不。請坐。總督。”阿拉塔普仍然站著,欣裡克好象沒注意。
欣裡克說:“我有一些要緊事想跟您商量。”他停頓了一下,幾絲急切的神情從他眼睛裡閃過。他用一種完全不同的聲調加上說:“這飛船可真是又大又漂亮!”
“謝謝,總督。”阿拉塔普板著臉一笑。九艘相隨的飛船都是典型的微型飛船,而他們現在駐足的旗艦卻是一艘特大型飛船,它是根據已經不復存在的羅地亞太空部隊的原設計改進的。越來越多的這類飛船被編入太空部隊這也許是泰倫人的黷武精神逐步軟化的第一個徵兆。戰鬥飛船還是那些乘坐兩三人的小型巡航飛艦,不過,最高當局越來越覺得有必要為他們自己的總部添置一些大型飛船。
這並沒有使阿拉塔普感到困擾。對一些老兵來說,這種日益增加的軟化近乎一種蛻變;對他本人來說,這倒似乎是一種日益增長著的文明趨向。最終——或許得數百年——有可能發生這樣一種情況:泰倫人作為一個單獨的民族可能會與目前被征服的各星雲王國的社會融合為一體——也許,這樣的結果並非不是好事。
當然,他從來沒有把這種看法大聲嚷出去過。
“我來告訴您一件事。”欣裡克說。他沉思了一會兒,又說:“今天我往家裡發去一份電報給我的子民。我告訴他們我很好,罪犯行將緝拿歸案,女兒也將安全返回。”
“好的。”阿拉塔普說。對他說來這並不是新聞,電文實際上是他親自擬就。可是,暫且讓欣裡克自己以為是電文的作者,或者是這次遠征的事實上的首領倒不無好處。阿拉塔普由憐憫感到一陣良心上的刺痛。這個人的精神顯然已經崩潰。
欣裡克說:“我相信我的子民被這幫組織嚴密的匪徒在王宮裡的這場惡鬥攪得暈頭轉向。我想,他們一定會因為我這麼迅速地作出反應,而為他們的總督感到驕傲,是嗎?專員先生。他們會明白,欣里亞德家族仍然是有力量的。”他似乎懷著一絲勝利的喜悅。
“我想他們會明白的。”阿拉塔普說。
“我們已經接近敵人了嗎?”
“沒有,總督,敵人還在老地方,與林根星保持一段距離。”
“還沒有?我記得我已經告訴過您的事情。”他異常興奮,滔滔不絕起來。“這事非常重要,專員先生。我有事告訴您,飛船上有背叛行為,我已經發覺我們一定要趕快行動。背叛……”他囁嚅著。
阿拉塔普感到膩煩。遷就這個可憐的白痴固然必要,可現在越來越顯得是在白費時間。照這樣下去,他會變得如此明顯地瘋狂,以至連個傀儡都當不成那將是很遺憾的。
他說:“沒有人要背叛,總督。我們計程車兵堅強而又忠誠。大概有什麼人讓您誤解了。你太累了。”
“不,不。”欣裡克推開了阿拉塔普那隻在他肩上擱了一會兒的手,“我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