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坐起來就要抓他的指頭,看燙著沒有。不料對方很快縮了回去,接踵而至的是打在他臉上的,狠狠的拳頭。
肖騰猝不及防,被打偏了頭,只感到嘴角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抹,才發現流血了。只見他的肩動了一下,然後抖起來了,漸漸,又停止了好像忍無可忍要做出些什麼的衝動,肩放平了,頭接著轉過來,眼睛直直地往車窗瞪著,不鹹不淡地說:“有種你打死我。”
()
而華澤元吃驚地,像是忽然呆住了,接著又近乎惱羞成怒地舉起了拳頭,但看見男人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嘴角的血越滴越多,也就收了。但眼裡熊熊燃燒的火仍在永無止境地飆升著。
這一次,華澤元氣得有種徹底傷了五臟六腑的感覺。他知道肖騰向來無拘無束,膽子大得跟吃了雄心豹子膽似的,喜歡專挑他的軟肋玩弄,這些都不算什麼,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在他公司附近,停車場那種公共場合做那要命的事,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地發情對誰都沒好處,特別是他這種靠口碑靠形象靠作風在社會上打滾的人,別說在下屬面前,就是在公司三百米以內都不能露出居家那種隨意的面目。名譽一旦毀了就是哭爹爹告奶奶,用財產和生命去換都換不回來,而肖騰這種處於社會下層,什麼都憑性子亂來,根本就沒有一點責任心和道德感的人完全不明白,身敗名裂對於有著千名員工,操持著數家公司,一直勤奮作業小心翼翼地趕著浪尖走的菁英是多麼可怕的敗筆。他們是付出了多少艱辛,走過了多少風風雨雨才到達的這一步?
殊不知,他所顧慮所後怕的,那個人都明白。他時刻都在為華澤元處心積慮,都在奮不顧身地,想要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分別這麼多天,他是真的想他,一想到男人對自己的薄情寡義就更加地思念他冷漠下只有自己才能挑起的激|情。他也想過,在那種地方抱他會有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如果他真要害他也不會把時機看得這麼準,等沒人才和他做。只能說,萬一有個碰巧什麼的,一切就完了。但他不怕,他真心護著他哪裡會有什麼差錯?除非上天硬要毀了他們的緣分差不多。
但這些都不必說,別提華澤元不願意聽他肖騰聽了也會吐。事情已經發生了,雖然在他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換個人也許覺得挺刺激特快活,說不定還誇他懂情趣有創意呢。到華澤元這裡自然就不一樣了,肖騰也知道,所以不想辯駁。
他嘆了口氣,用大麼指抹了抹嘴邊的血跡,但一會又流出來了,可見男人用力之猛,差不多把他當沙包在打了。不禁心裡有些悶,很是難過。他仰起頭,靠在車座上,有氣無力地試探著說:“阿元,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你怕身敗名裂怕到何種地步。我想如果這一次真的有人發現了我們,你說不定會殺了我。”
華澤元扭過頭,透過車窗望著黑漆漆的遠處,相當不客氣地回答:“沒錯。”
肖騰感到心猛地一窒,好像再窒深一點點就會死的感覺。只見他身體晃了晃,嘴上輕輕地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話出口時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對了,我告訴你,我強迫你拍的那些照片……”華澤元一聽就渾身發毛,拳頭拽緊只要對方的話一有不對就準備扔過去,還好對方很識趣:“我全燒了。雖然你一直沒提,晚上似乎也睡得很好,但我知道你一直沒忘。”忽然轉過頭,操著幾分危險的氣勢盯著他的眼睛:“你在等我落網而已。”
華澤元一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樣子,偏著頭繼續欣賞窗外的夜景。無論那人在耳邊隨便怎麼說,都少有反應。
“阿元,我只是想要你。很想要你……”
剩下的那些話,被司機猛踩油門時,聒噪起來的引擎掩蓋過去,華澤元奇怪自己明明沒聽清卻好像一字不漏地鑽進了他那不知是恍然還是在唏噓的心裡,似乎有那麼一份淡淡的熱於某處縈繞不去。
男人對他說了三個‘很想’,卻是一個比一個自私。華澤元看著大大小小的房子,與他擦肩而過,飛梭而去,直到被夜風撩起的發終於遮住了他擅於洞悉卻終是疲憊了的眼睛,卻掩不了他嘴角淒厲卻不為人知的弧形。
“華澤元,你老實說,是不是任何一個,只要對你強迫用情,你便會欲拒還迎?”開車的人不知發什麼瘋,突然吐了一句,卻又擺著仿若不是他脫口而出的樣子。而沒看見旁邊的男人那眼裡是多麼慘不忍睹的笑意。
剛說完,肖騰就後悔了。這句話搞不好會引起對方許多不愉快的回憶,畢竟任何人都不願看清藏汙納垢的那個自己。
但華澤元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冷靜,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