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沒有人送當然不可能,但你送,人家就一定收嗎?拿了人家的東西就得替人家辦事,往往託辦10件事,只要一件不稱心如意,就後患無窮。因此,境界稍高的人就不輕易要人家的東西。剛才我也說過了,如果每個有權的領導都一定收了人家的東西,那隻能集體辭職了。我常常告誡自己,管住自己的嘴,不該吃的不吃,吃了人家的嘴軟,要為人說話;管住自己的手,不該拿的不拿,拿了人家的手短,要為人家辦事;管住自己的腳,不該去的地方不去,不要進錯門上錯床。”他說,“現在腐敗分子雖然不少,但清官還是有的。”
趙堅問:“信得過的,關係特別的,估計不會有什麼後患的,也不要嗎?”
杜贊之說:“有些事是很難說的,現在查處的一些幹部,都是因為別人出問題牽進去的,再說,世界上沒有永遠不變的朋友,也沒有永遠不變的敵人。現在你跟我是這樣一種關係,明天我不排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為你講道理,處理問題客觀,跟別人不一樣。”
趙堅聽了杜贊之這句話,心裡一定很好受,但臉上沒有看出什麼變化。杜贊之為自己這句馬屁話得意,身上彷彿舒服了許多。“據反映,有一個女人叫洪妍,跟你關係很不錯?”他從包裡拿出一個本子,看了一下,然後問。
洪妍這兩個字像電腦滑鼠,只要往杜贊之心裡一點檔案就被啟用,他彷彿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洪妍身上發出來的一種特別的香味,他只要聞到這股香味,身上就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洪妍我是認識,但談不上關係錯不錯。”杜贊之說。
“個人隱私,我們一般避開,但有些跟案件關係密切,不得不提及的,請杜書記你多諒解。”趙堅說,‘據我們所知,洪妍原來只是一個鄉村小學老師的女兒,待業在家,自從你下鄉認識後,她很快就到鎮裡上班,不久又調到市計生局,後來又提拔為副局長,而她的父母也時來運轉,轉正,調進市裡,這些都不是偶然的吧?“
杜贊之說:“我下鄉時認識洪妍是事實,洪妍從無業到有業,從一般幹部到副局長也是事實,還有她的父母的轉正和調動,都是事實,但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跟我有多少關係,即使是我幫助他們,又有什麼不對?”
趙堅笑了笑,笑得很甜,也很真誠,彷彿一個大孩子,他說:“全市那麼多待業青年,你怎麼不去幫助,鄉鎮那麼多老師想調進市裡,你怎麼不幫助?”趙堅當初追求妻子的時候,就不斷地向妻子獻殷勤,終於有一天,妻子心就軟了,就投進了他的懷抱。他想,杜贊之不管是否達到目的,但一定心懷鬼胎。男人對女人獻殷勤,沒有幾個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杜贊之也笑了笑,但笑中帶著一點苦澀。他不知道洪妍知道他被“兩規”後對他怎麼看。“我本來想用你做比喻,但怕你誤會,我說我自己。”他說,“漢州比我水平高的人多的是,他們幹市委書記肯定不比我差,但幹嘛組織上首先讓我幹,我覺得只是機遇問題,而不是因為我與眾不同,是超人,也不是因為送了多少錢給k 級領導。同樣道理,說到洪妍,我沒有得到過她或她家裡人半點好處,我跟她之間的清白,完全可以這樣說:與跟你老趙沒有什麼兩樣。”說完,久久地望著趙堅,臉上流露出一絲絲得意。
第九章
認識洪妍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星期天,莊嘉帶了一幫朋友到漢州,說要到海邊看珍珠場,還提出讓杜贊之陪著去。杜贊之沒有辦法,就去了。
莊嘉是漢州人,幾年前從部隊轉業安排在省政府辦公廳做副處長,杜贊之到省裡開會時,莊嘉搞會務。莊嘉認識杜贊之後,就常常回漢州找杜贊之。一個副處長,官不算大,你侍候得最好他也不一定幫得了你什麼,但一旦怠慢了他,他會到處說你的不是。這種人有的是接觸領導的機會,除非你成心讓他在上面搬弄是非,否則就得好好招呼,直至將他送走大吉。
去珍珠場的路上杜贊之才知道,那是省城某旅行社接的一個旅遊團,導遊小姐認得莊嘉,莊嘉就跟這個不太漂亮的導遊小姐說漢州的市委書記跟他如何哥們,說只要一個電話打回來,市委書記就會到路口上迎接,而且在這邊安排吃住參觀,一條龍服務。導遊小姐樂得在漢州節省一筆花銷,就讓莊嘉陪著到漢州來。杜贊之心裡很不舒服,姓莊的拿他當地陪了,但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想做笨事就做到底吧,因此一直高高興興陪著這個旅遊團。
在珍珠場吃飯氣氛非常好,客人說這麼多天來就今天的飯菜像樣,多喝了幾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