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親家張作霖也反對他。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靳雲鵬只得辭職。於是,在12月17日,靳雲鵬內閣總辭職,靳回到了天津。第二天,徐世昌批准了靳辭職,派外交總長顏惠慶代理內閣總理。
但這不是張作霖的目的,張作霖是想要扶持梁士詒組閣。為此,徐世昌和張作霖再三邀請曹錕到北京來,商討下屆內閣問題。曹錕於19日到了北京。張作霖拍著胸脯對曹說,他沒有個人野心,只是關心中央的財政問題。要和曹錕一起解決這個棘手的財政問題。接著,他就提出了讓梁士詒擔任內閣總理,由梁組閣。並竭力拉曹錕和他一起推薦梁。曹錕和吳佩孚都不滿意梁士詒。吳佩孚讓曹錕儘快離開北京,不要礙於情面受張作霖的利用。梁士詒也深知,不打通曹錕這個關節,他這個總理是當不上的。作為交換條件,梁表態,他上臺後會儘快解決直軍的欠餉問題。這個話傳到吳佩孚那裡,吳信以為真,就不情願地說:“好,姑且讓他幹一下。”陶菊隱:《北洋軍閥統治時期史話》,第6冊,第78頁,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78年版。就這樣,梁士詒於12月24日當上了內閣總理,25日就職。其閣員如下:外交總長顏惠慶,內務總長高凌霨,財政總長張弧,陸軍總長鮑貴卿,海軍總長李鼎新,司法總長王寵惠,教育總長黃炎培,農商總長齊耀珊,交通總長葉恭綽。這個內閣從表面上看,是直系和奉系、英美派和親日派相互妥協的產物,是個混合內閣。但是,國務總理梁士詒是以奉系軍閥為後臺的,因此,這個內閣其實質是一個親日的內閣。梁士詒上臺後,曹錕於12月31日回到保定,張作霖於1922年1月2日也離開了北京。張作霖以為這個內閣可以站住腳了。殊不知,有一個更大的倒梁風潮在等待著他。這讓張作霖始料不及。
4.踏險地梁君組閣(1)
梁士詒組閣,出乎人們的意料。梁士詒,1869年生,字翼夫,號燕孫,廣東三水人。21歲中舉人,25歲登進士。1904年隨唐紹儀赴印度,議定《中英藏條約》。1907年任鐵路總局局長。1912年3月,任袁世凱總統府秘書長;5月兼任交通銀行總經理。1913年5月,署財政部次長兼代理部務。1914年任稅務處督辦。1915年為袁世凱復闢帝制,奔走呼號。1916年7月被列為復辟禍首,遭到北京政府通緝,避走香港。1918年2月被特赦;6月任交通銀行董事長,國內公債局總理;9月任安福國會參議院院長。梁士詒在袁世凱復闢帝制時,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梁士詒有著交通系、安福系的深厚背景,也有一定的外交經驗,同時,是一個掌握中國金融財政的關鍵人物。在全國財政金融危機的情況下,讓梁士詒組閣,是有讓他設法渡過難關的意思。當然,張作霖此時已與皖系、安福系相互勾結,所以,有著交通系、安福系背景的梁士詒,就被張作霖推舉為內閣總理。
梁士詒想當總理,但對當總理的難處卻估計不足。他以為,以他的經驗、資歷和人望,財政問題可以迅速得到解決。但是,在現實面前,他碰了個硬釘子。他雖然使出渾身解數,也籌不到應急款項。因此,他在上臺前承諾的給直軍撥付300萬元欠餉,就沒有落實。曹錕和吳佩孚感到上當受騙,對梁士詒恨之入骨。張作霖為了拉攏皖系、安福系,建議大赦安福系戰犯。梁士詒不敢全部接受,但是於1922年元旦下令,先赦免段芝貴、張樹元、曲同豐、陳文運、劉詢、魏宗瀚等六人。這些人都是吳佩孚的宿敵。吳佩孚對此十分憤怒。
1月5日,梁士詒公然任命新交通系首領曹汝霖為實業專使。這個曹汝霖是個有名的賣國賊。並且,內定另一個賣國賊陸宗輿為北京市政督辦。這兩個賣國賊都是親日派。梁士詒對他們委以重任,是想透過他們向日本借款。梁士詒準備以北京市政公所財產及建築物作抵押,向日本借款1000萬日元,以解燃眉之急。
梁士詒上臺短短几天,就完全暴露了他的親日面孔。他背靠親日派的大軍閥張作霖,頤指氣使,有恃無恐。“安福戰犯的特赦和賣國賊的上臺,說明北京政府完全控制在親日軍閥的手裡,這是西方帝國主義和他的工具吳佩孚所不能容忍的。”
其實,直奉矛盾的激化,有外因,也有內因;有遠因,也有近因。梁士詒組閣是直奉戰爭的內因,而其外因就是帝國主義在中國的利益之爭。英美帝國主義在中國要想找一個代理人,他們相中了吳佩孚,認為吳佩孚是一個理想的人選,稱他為“新中國的大英雄”,比張作霖強。他們對吳佩孚的支援不遺餘力,給槍給錢,直至派顧問組織和訓練飛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