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你?我和你只是一夜風流而已,我為什麼要適應你?”那綾為他剛才的話賭氣,忿然尖著聲音騙他說:“經過這一回後,我會安分地回到我男朋友身邊適應他,有愛情的肉體交流才是美好的。”
他起初不表意見,只是盯著她如凝脂的酥胸上下韻動著,他很認真專一地對她做愛,直到她毫無自主能力地隨他抑揚,疼痛與激點也都糾結在一起時,他卻突兀地伸出雙手箝住她的腰將她推到另一側,不顧自己尚未滿足,毅然地跳下床,撿起衣服不發一語穿戴起來。
那綾覺得整個人好像彼人活活的掩埋了,抱著悸動的身體背對他,等待他自行離去。
但他沒有,反而逕自在她的房間走動。她聽到放水的聲音,五分鐘後、她被他去進了浴缸裡,皮也很很地被他刷了一頓。
“感覺如何?”他問。“像一隻快被燙熱的蝦子。”她有氣無力地吹著浮在水面的泡沫。
半個小時後,她穿著浴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出神地咬著他煎出來的荷包蛋和法式吐司,等到她喝完他遞上的牛奶後,已過了一個小時了。
報時鳥鍾進進出出鳴了七次,提醒兩人正好七點整,是早上,但卻很晚了。
“現在,老實告訴我,你所謂的男朋友到底存不存在。”那綾一臉疲倦,不想跟他玩文字遊戲。“他早就死了。在我大二時的那一年春假期間,他和朋友去爬南湖大山,摔進山谷,送醫後因腦溢血不治被醫生宣告死亡。那是許多年前的事,這就是為什麼他無法親自收拾爛攤子的原因。”
他聽完故事後,一手抵著太陽穴不語,起身將外套拎在肩後,良久才說:“我趕時間,得走了。”
那綾理解地對他笑了笑,兩手一攤,和氣地說:“門在那裡,沒人攔你。”
他不喜歡她話裡諷刺的態度。“我是真的趕時間,我得搭正午十二點的飛機回紐約,信不信由你。”他停下來等著她提出疑問,但她沒有,顯然不信。
他只好自圓其說,“聽著,你是個美麗可愛的女人……”
她插話進來,“但是不刺激,引不起你的衝動。”她不是在貶抑自我,只是照實把情況點出來。
“我不懂你的言下之意。”
“你很無情,把我弄得像放蕩女,自己卻冷眼旁觀。等我洋相出完,厭煩後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腦筋!如果有,恐怕也和她的處女膜一樣,頑強得可以拿來擋子彈了。有多少女人會為他難得壓抑自我的“體貼”感到受寵若驚,而她還不知好歹地指控他無情!她是要他像個性變態一樣,壓在她身上盡情發洩到她下不了床才甘心是不是!所以說,他討厭跟沒經驗的女人做愛,因為她們不懂得見好就收,還愛挑毛病。
儘管心裡很火大,他還是擺出平靜的樣子,想取得她的諒解,“如果時間夠多的話,沒有一個男人不會想和你發展出長期的關係,只可惜,我在臺灣停留的時間太短。不過,我誠心祝你能夠找到一個不止讓你心動也值得你愛的男人……”
他愈說愈覺得自己的陳腔濫調象二流臺詞。她似乎也這麼覺得,唇還隱隱不敢笑出聲的模樣讓他明白自己的醜陋,這讓他情不自禁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啄了一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段時間內你遇到更好的人的話,大可把我忘了,若沒有的
話,我們再重新開始。“
“我不大有把握耶。”那綾看著他說:“經過你短短几個小時的調教,我也算小有經驗了、我可能不需要一個月。說不走三天後我就能碰到另外一個人。你大概也有自知之明,要找一個比你善良的人是一點也不難,所以你不用對我許下任何承諾。駑馬戀棧對你這種前衛的‘巫門耐者’來說,似乎不夠有前瞻性。”
“謝謝你的寬大為懷、不向我討清白。但先解釋‘巫門耐者’是什麼意思?”
“Womanizer,沒有女人就會死的色情狂啊!你不是住紐約?很奇怪你竟然會不知道自己的英文字名。”說完,含情凝眸對他微笑。
他此刻幽默感己跌進谷底,笑得出來才有鬼,反而質問“你損人時向來都笑得這麼邪門嗎?”
“我沒有損你,我只是……”
“得了,我認定你在損我,解釋也沒個屁用。”他莫名其妙地煩悶起來,她找不找男人是她的事,吃味做甚!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為誰吃味的。“既然你拒絕我的提議,那我不再煩你了。我得走了。”他說著走到門邊,正要開門時,突然注意到旁邊櫃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