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很大的關係,秦地這些年越來越安穩,信佛的人不少,但想遁入空門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秦地的和尚們,也流於粗鄙,滿嘴的胡柴,神神鬼鬼,騙人的居多,“得道高僧”真沒幾個。
而在大同那邊,趙石接觸的主要是道士,那邊兒的寺院,在金人治下,多數都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到了河洛,見的光頭不少,確實不太一樣。
少林寺那些和尚在河洛戰亂中的所作所為,很有點佛家慈悲為懷的意思。
而到了壽安這裡,見到這位老和尚,印象又不一樣。
老和尚溫文爾雅,不但身懷醫術,而且,世情通透,待人接物不畏不亢,在趙石眼中,這才有了那麼點高僧的風範。
和吐蕃僧侶截然不同,換句話說,更接近漢人的審美標準,其他地方的漢人和尚,和這位一比,也差不多都能去做個火工頭陀了。
實際上,趙石心裡也明白,這位老和尚怕是讀書人出身,說不定還做過官,和尚身上表現出來的一些東西,正是儒家讀書人所推崇的。
這麼一想的話,南邊這樣的和尚應該有很多。
實際上也是如此,長江兩岸,所謂文僧,詩僧的可著實不少。
尤其是當年地近吐蕃的蜀中,佛道兩家在那裡都有著源遠流長的寺廟觀門。
只是當年一場戰火下來,佛道兩家都受了重創,有的地方被亂匪所佔,有的則為秦軍所破,一場變亂下來,佛道興盛的景象,是一去不復返了。
趙石到不會想那麼多,也無心園林山水,更沒打算在這裡多呆,他想著休息上兩日,便再次啟程。
不過他的行程,卻要變一下路線了。
本來,他打算轉上一圈,便在北邊黃河岸邊尋一處地方停下來,等到六七月間,若是無事,便啟程回京。
不過琴其海有孕在身,那麼就不能再走那麼遠了。
一路向西,然後北轉,在地近潼關找個安穩些的地方待著,至於什麼時候啟程回京,他已經打算現在就寫一封奏摺送回去,請一道聖旨下來,這樣一來,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回去了……
聖旨下不來,開玩笑,那他就要看看,什麼事能比他趙石的孩兒更重要了……
至於說先送琴其海回去,或者在河洛待產,都不在他考量之中。
現在,他就一邊喝著酒,一邊打量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老和尚,心裡在琢摸著,對方這把老骨頭禁不禁得起路途上的折騰。
有這人在身邊,雖說看著那顆鋥亮的光頭到底有點不舒坦,但這和尚醫術還算不錯,說話也有分寸,帶上也就帶上了。
老和尚其實已經被他瞅的有點發毛,也在後悔,待著沒事往這位眼前湊什麼?
前日他便暗自觀瞧過這位的面相,額有橫紋,眉帶煞氣,雙耳如刀,唇形如劍,印堂處隱隱帶著暗紅。
平常人有一樣,就主此人身懷戾氣,恐有刀兵之禍。
但這位……集大成於一身,在他看來,凶煞之氣都快從頂門冒出來了,這樣煞星,說實話,他絕對不願在其身邊呆上哪怕片刻,離的越遠越好……
可惜,他還就不能離開此園半步,而且,這兩日還要時時過來瞧瞧,他也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暗道自己修行不夠,塵心未泯,不然的話,又怎麼會上趕著來人家這裡見上一面?
這下可好,染了煞氣不說,還和此人結下因果,也不知過後要念多少經文,才能消去此業了。
這些鬼神之說到底有何依據先不去說,光就趙石本身而言,他這相術到也算精準。
不過今天算是和尚倒黴,這位偶爾聽到琴音流轉,雖說斷斷續續,但深諳此道的他,卻一聽之下,就入了迷……
直到琴音斷絕,他才在心中肯定,操琴之人,定是此中國手。
雖說修了多年的佛,但說起來,佛徒也有愛好,整日裡痴迷於經文的那是少之又少。
像老和尚,出口成章不是難事,琴棋書畫也都難不住他,尤其是琴之一道,更是捨棄不了。
如非壽安這裡,位置有點尷尬,說不定,就能出上一位琴僧才對。
他對這裡極為熟悉,尋思了半天,心癢難耐之下,還是尋到了這邊兒,也就是晉國公一行人暫居之處。
正好碰到趙石在這裡飲酒消磨時光,於是,老和尚也就只能暗歎出門前沒拜過佛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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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