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莊在郝家莊的東南上。距離一公里多。要去白家莊,必須路過郝福劍的門口。
田晴晴有意把這個喜訊告訴姥姥姥爺,看了看天色,又不知道找人順利與否,還是忍下了。心裡說:“姥姥姥爺,你們先悶一段時間吧!等我落實了,一定還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
在白家莊倒沒費勁兒。一打聽二、三十年前的接生婆,村裡上歲數的老人都知道。也知道她的女兒姓白名巖貞,嫁在了東北方向相距六里的胡家莊。
原來,接生婆這支是絕了,但她還有一個在世的親妯娌。她女兒的兒子們每年都要來給這個叔伯姥姥以及堂叔伯舅們拜年。所以知道的很詳細。
田晴晴聞聽靈機一動:這個妯娌會不會知道一些口風呢?如果知道的話,也省的她再跑六里路去胡家莊了。
打聽到家裡一看,原來這個七十多歲的妯娌得了老年痴呆症,連話都說不清了,更是一問三不知。
田晴晴只好作罷。一路猛騎,在太陽將要發紅的時候,終於趕到胡家莊,並在村裡打聽到了白巖貞老人的住處。
她這一打聽不要緊,人們都覺得奇怪,半條街的老人孩子都跟著來了,站了半庭院。
讓田晴晴失望的是:白巖貞已是奄奄一息,處在彌留之際了。倒頭轎和支靈箔的東西都預備好了。
原來,白巖貞是肝癌晚期,病魔早把她折魔得就剩一把幹骨頭了,難忍的疼痛連杜冷丁都不怎麼管事。
其實白巖貞的親人都希望她儘快故去,早一點解除痛苦。可白巖貞卻一遍又一遍呼喚著她女兒的名字,怎麼也嚥不了這口氣。
她的女兒遠在內蒙,要趕回來還得四天時間。一家人既心疼老人受病痛折磨,又擔心母女見不上最後一面!
白巖貞的兒子和兒媳守在她身邊,一步都不敢離開。白巖貞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有出的氣。沒進的氣。這種狀態已經維持了兩天了,可就是這絲斷斷續續的氣還在維持著她的生命。只要稍微清醒點,就喃喃自語地念道女兒的名字。
“我可以給她醫治。讓她完全清醒過來,延緩著生命等待女兒。”田晴晴說明來意後,對白巖貞的兒子說。
白巖貞的兒子見她還是個孩子,輕蔑地撇撇嘴。說:“你一個小姑娘會醫治過她來?再說,她是肝癌晚期。疼痛已經沒藥可止了,你不要給她雪上加霜,為了打聽事來折磨一個不行了的老太太!”
田晴晴忍著被誤解,不卑不亢地說:“我只要醫治過她來。就能給她止住疼痛。”
白巖貞的兒媳一旁說:“別再一下子給治沒了,孩子他姑姑正在路上走著呢,我們沒法交代。”
田晴晴據理而爭:“倒頭轎你們都糊好了。想必也做了充分的準備。我試一試,成功了。她們母女能見上最後一面;成功不了,也是老人的最後歸宿。實話告訴你們,我是神媽兒媽兒,有這個能力!”
旁邊一個上歲數的老頭對白巖貞的兒子說:“你媽也是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事了,臨嚥氣兒該見誰不該見誰都是命中註定的。她既然這樣說,肯定有拿手。讓她給治治,總比我們乾等著嚥氣兒好。”
“那你就試試吧。”白巖貞的兒子不放心地說。
田晴晴自是知道空間水的作用:像這樣的肝癌晚期又奄奄一息的人,治好不好說,讓她清醒過來絕對沒問題。便信心百倍地給家裡人要了香爐、香和一隻空碗。
在眾目睽睽下,親自到水缸裡盛了半碗涼水(自然是偷偷灌的空間水了),點燃了香,祈禱了祈禱,然後把香灰弄到碗裡一點兒。
又向主家要了一個吃飯勺,端著香灰水,親自往張著嘴喘粗氣的白巖貞嘴裡滴了幾滴。
不大功夫,奇蹟出現了:四、五天沒吞嚥過的病老太太忽然吧咂著嘴唇,把嘴裡的水珠兒嚥下去了。
“嚥下去了嗨!”
“行!一個水珠兒活三天,挺到閨女來沒問題了。”
“真沒想到,香灰水這麼管用?”
“你沒聽說人家是神媽兒媽兒嗎?這是人家求的神藥,你自己鼓搗就不行了。”
“看來真有兩下子。”
“那是,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是來打聽事的,有圖頭。”
“有圖頭管什麼用?還是有兩下子!”
屋裡外頭,一時間議論紛紛。
田晴晴一見有了轉機,忙又順著嘴角灌了幾小勺。她灌一小勺,白巖貞咽一下。到後來,竟然張著嘴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