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衣服。你要知道,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我當時想,他送這種信大概也僅此一次,而且輝蘭那個老王八蛋給的薪水又低,所以就決定中飽私囊,沒有把這筆交易記錄下來。我找公司裡一個住在道林頓區的業務員,要他在回家時順路送去,讓他也賺點外快。他不過舉手之勞就賺了十英鎊,另外十英鎊則歸我所有。”她比手畫腳地說,“你在下一個紅綠燈右轉,然後在下一個環島處再右轉。”
羅莎按下方向燈,“是蓋裡·歐布連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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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十(4)
馬妮點點頭,“我猜是那小鬼說出去的。”
“差不多,”羅莎說著,避免正面回答,“蓋裡有沒有見過這個男士?”
“沒有,他只見到奧莉芙。後來才發現他和奧莉芙原來是舊相識———好像是他小時候她常照顧他———所以他不會認錯人,也不至於把信送錯人。他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舊相識,可能就會送錯。在這裡停車。”她望了下手錶,羅莎也把車子停了下來。“太好了。呃,至於那件事,後來進展得很順利,奧莉芙的情夫成為我們的老客戶。我們在兇案發生前那六個月的時間,總共替他送了至少十封信。我想他對我們中飽私囊的招式也心照不宣,因為他總是在午休輝蘭外出時才上門。我想他一定是在外頭等,看見那老王八蛋離開才來找我。”她聳聳肩,“兇案發生後,這件事便無疾而終,我也再沒見過他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了,順便提一句,蓋裡在奧莉芙被捕後很緊張,他說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否則警方會來找我們,對我們施壓。反正,我也不想說出去,不是怕警方審訊,而是怕被輝蘭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們揹著他偷接生意,一定會暴跳如雷。”
“不過後來警方不是也來警告輝蘭先生,說歐布連兄弟都是有案底的?”
馬妮滿臉詫異,“誰告訴你的?”
“蓋裡的母親。”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就我所知,其實是他們自己混得太差。蓋裡還不錯,因為他就是喜歡騎著摩托車到處跑,至於其他兩人,是我見過的最不敬業的懶鬼。到後來,他們因為經常曠工全被開除了。輝蘭的所作所為,只有這一點我表示贊成。老天,他們太不可靠了。”她又看了一次手錶。“老實說,我沒想到蓋裡替奧莉芙送信時會這麼勤快。我有時也會猜,是不是他對她也有點意思。”她開啟車門,“我得走了。”
“慢著,”羅莎厲聲制止,“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們都是現金交易,他從來不報出姓名。”
“他長得什麼樣子?”
“我快趕不上車了。”
羅莎傾身把門拉上。“你還有十分鐘,如果你不詳細描述那個人的長相,我就馬上回到你公司,當著輝蘭的面把所有的事都抖出來。”
馬妮無奈地聳聳肩。“他大約五十來歲,如果報上刊登的她的年齡沒有錯,那他老得可以當她父親了。長得很帥,溫文儒雅,衣著端莊體面,也很保守含蓄。他說起話來字正腔圓的。抽菸。他總是西裝革履,打著領帶,大約六英尺高,金髮。他話不多,好像都在等我開口,不苟言笑,沒看他激動過。我記得他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眸和髮色不大搭調,是深褐色的。就這樣了。”她堅決地說,“我對他的瞭解就這麼多,她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能否從照片上辨認出他來?”
“或許吧。你認得他?”
羅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似乎不大合理,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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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十一(1)
隔週的星期一,大門口的警衛拿羅莎的名字和名單核對後,拿起電話。“監獄長要見你。”他說著,撥了個號碼。
“做什麼?”
“我不知道,小姐。”他對著話筒說,“蕾伊小姐來會見馬丁。我接到一張便箋,指示要先帶她去找監獄長。是的。沒問題。”他用鉛筆替她指路,“從第一道門進去。”
羅莎在秘書室內緊張兮兮地等著,心想,這有點像小學時被帶去見校長。她試著回憶是否違反了獄中什麼規矩。不準帶東西進去,也不得帶東西出來。不得傳話。不過她在和克魯先生談起遺囑的問題時,已經算是傳話了。那個豬八戒一定出賣她了!
“你可以進去了。”秘書告訴她。
監獄長指著一張椅子。“請坐,蕾伊小姐。”
羅莎坐了下來,希望自己的表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