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辦理了過戶手續。
在此後多年間,林福久繼續利用查稅職權,先後索要住房十餘套。當然,他都會打出解決單位職工或領導住房的旗號,以關心單位和關心職工的名義索取。房子到手後,他就偷樑換柱,把其中少量住房,調換給下屬或同事使用;其餘大部分房產,除了給自己親屬居住以外,都被他轉手倒賣掉。經他手索要、調換和倒賣的房產總計多達30多套。
顯然,在檢察院稅檢處工作時期,林福久的權力很少受到制約。
據林福久向鞍山市紀委交代,他主管稅檢處和稅偵分局期間,所掌握的不構成犯罪嫌疑的企業涉稅問題,有90%沒有按規定移送稅務機關處理。
1999年水果大豐收,果農們都在地窖囤積和儲藏了大量水果。本來林福久買水果是想在春節前大撈一把,沒有想到弄巧成拙,果農們也把寶押在了春節,結果水果市場競爭激烈,價格暴跌銷售不利。到了2000年夏天,新鮮的水果下來了,而囤積的水果,多開始腐爛變質。林福久怕“錢”爛在自己手裡,急得火燎蜂房,還好,他還是想出了一個“損招”——那就是給有錢的各家企業打電話,強迫對方來買水果。最後,其他水果販子賠得跳了樓,而林福久不僅沒有賠錢,反而賺了三四十萬元。
再比方他建造的那個著名大花窖吧,有人說比鞍山市著名的“二·一九公園”的花窖還要大。“二·一九公園”對面有一家酒店,這個酒店老闆又開了一家計程車公司,開業那天,林福久找到老闆王某:“兄弟,你公司開業了,大哥送你幾盆鮮花吧。”隨後,幾盆鮮花被送到該公司門前。
王老闆感覺林福久很賞臉,正琢磨著怎麼想辦法報答。沒有想到幾天後,林福久找上門來了:“兄弟,那幾盆花得給錢啊。”
“多少?”王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多,就10萬元。”
“好……吧……”王某說他當時差點哭出聲來。
一位知情者曾經給記者掐指算了一下,“在鞍山市的企業和酒店開業,差不多都得買林福久的鮮花。鮮花到了他手裡,就會身價百倍,多則十幾萬元甚至幾十萬元,少則也得幾萬元。”一位看守被查封的林福久建造的老年公寓的老先生也說:“老林的一盆花值10萬元,你信不信?”
1997年7月,鞍山市建築工程開發公司涉嫌漏稅100萬元,林福久要對該公司處以最高金額——5倍即500萬元的罰款。公司總經理曲繼成害怕了,多次找林福久解釋,說明這家國有企業出現的涉稅問題,與市政府給予的某些政策尚未兌現有關,請他酌情處理。林福久說,行,你買些鮮花吧。
這樣,鞍山市建築工程開發公司只得啞巴吃黃連,被迫花了18萬元,買了總價值不超過2000元的4盆貴妃竹和4盆榕樹。
此後每逢林福久要對外召開座談會議,就指名邀請曲繼成參加,讓他稱讚林福久領導下屬如何“全心全意為企業發展服務”等等。“讓我們唱讚歌的時候,心是哭的心,臉還得是笑的臉。”曲繼成說,“那感覺就無法形容了。”當然,這也是許多被林福久坑害過的企業家的共同心聲。
如今,那個遵命稱讚林福久的“買鮮花楷模”的曲繼成,已經不在鞍山市建築工程開發公司的辦公室中了。這家公司的辦公室人員說:“公司現在要黃鋪兒了,賣給私人了,每個工人都要面對殘酷現實買斷工齡。”
由於經營不善,這家公司已被鞍山市政府委託給拍賣公司拍賣。
林福久由於擅長書畫,他的辦公室裡也擺滿了琴棋書畫,筆墨硯臺。那無疑是他故作風雅、吹噓自己才華的展示廳。不過,他不僅僅是展示,每天真是有事沒事就揮毫演練。他的畫作之多,書法之多,難免銷售不暢。
他豈能甘心這些文雅的玩意兒受到冷落?於是,他採取與文雅截然不同的手段——野蠻推銷。他經營的玉器、古玩,也常常被用做索賄的道具。
2002年1月底,劉某作為個體建築公司總經理,為了給工人開工資過年,不得不低下頭,向林福久借貸。林福久來者不拒,不過,他是以“我的朋友”的名義,發放了高利貸200萬元的。但是,就在達成協議的200萬元現金中,卻作為貸款的條件——夾有15萬元“很有收藏價值”的三幅畫和一個檀香扇相抵。
透過違規經商和以權勒索,林福久積累了鉅額錢財,以此為資本,大放高利貸,以錢生錢,這是林福久進行“可持續”斂財的重要手段,也是他保證其財富幾何級數般增值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