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龍神都遮著擋著,不給人看見長相,所以她一點都記不起鐘王爺是什麼模樣。
記不起也不要緊,這回來的人,依然是藏在轎子裡,誰也瞧不見。
“恭迎鐘王爺。”
鐘王爺比龍公子排場小很多,但依然不能輕視。景善若帶人迎接,將之請入廳內,待屏風擋結實了,才見其屬下把空轎子用八人抬著,退了出去。
屏風前立著一名矮小老兒,戴了紅色高帽,斜著眼瞥景善若。
他抽著嗓子開口道:“那名女子,你便是景府主人?老奴且代我家王爺問你,姓甚名誰,何方人氏啊?”
曲山長立在她身側,見對方侍從居高臨下發話,口氣可說是盤問了,便自行出言代答:“鐘王爺,這位便是景夫人了。”
說完,他謹慎地窺了景善若一眼。
景善若抬袖掩口,略略點頭,授意曲山長繼續應對。
“景夫人?”老奴擠著眼睛道,“那便是許過人家的了?夫家為誰啊?”
曲山長道:“此言有差。景府主人是本家姓景,兼為蓬萊島主,故眾人皆尊稱為景夫人。”
“島主?”老奴笑了兩聲,側首對屏風內道,“王爺,咱可不曾將蓬萊洲贈予誰人了啊?”
“稟王爺,您家奴才貴人多忘事呢。”曲山長笑道,“此是鼎王公之子安排的,更在和談之時,已與仙家達成共識。王爺威名四海,那時,應當也有出席宴會才是。”
此時屏風內傳來人聲:“鼎王公之子準的呵……當真是好大顏面……”
——這嗓音拖沓,聽著蒼老無力,沒有一點中氣。若不曾是早知其為龍神之一,景善若真要以為面對的是一名病入膏肓的老人了。
聽其話意,鐘王爺或許的確與龍公子交惡。
景善若看看曲山長,後者也是神色凝重,雙唇緊閉。
鐘王爺拖聲杳杳道:“景夫人,你一介凡人,觀顏貌……不過中人之資,有何能耐與歸墟龍神論交?”
“論交不敢。”景善若抬頭回答,“只是受公子多番照顧,時時感銘於心而已。”
曲山長見她主動搭話,便退到其後側,專心聆聽,只是提防著那老奴再發難。
屏風內之人咳嗽一般笑了兩聲,道:“不曾交好麼?那為何……本王聽聞景夫人你善修狐媚之法,迷得公子昱神魂顛倒……咳,連親長之話都聽不進,一心只想娶景夫人你為妃?”
“嗯?”景善若哪裡聽過這些話,一時愣住,臉也燙了起來。
待反應過來,她立刻道:“此等謠傳,我實在沒有聽說過。王爺德高望重,怎麼也會聽信無根風聞呢?”
“景夫人之意,是並無此事?”
“正是如此。”景善若道,“若公子真有此意,難道我不應當是第一個得知的麼?王爺若是愛惜公子名譽,應當立即追查此事,找到究竟是誰造謠生事。”
“呵呵呵呵……”鐘王爺獨自發笑一陣,道,“景夫人,若其並非謠言呢?”
景善若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