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你既是裝醉那也該聽到了的,我立在門口看西院牆也還不是因為你妹子”
墨紀一頓,手指微微搓了下,而後說到:“我並沒聽清多少,誰知道你們說了什麼,誒,你們說了什麼?”
“你與其問了我再來不信我,倒不如明早起來自己去問問你妹子,大晚上的她敲門來說了什麼”她說著一扭頭,起身離床,去了一旁的角櫃翻找起來。
“她到底說了什麼?”墨紀的手攥成了拳,人伸著脖子看著夜凰在角櫃裡翻騰。
“你確定要聽我說?”夜凰回頭瞧向墨紀,墨紀自是點頭,夜凰當即一笑:“你家妹子對藍幫主動了心,找我打聽人家姓名年齡等等,只可惜我也不大清楚,沒給她滿意的答案,她便不樂意的去了,不過走之前叫我保密我剛才站在門口就是想這件事要不要給你講,又再想,初到你家總要和大家搞好關係,那麼我是不是應該去打聽一下藍幫主這些情況,好說給你妹妹知道,以討她歡心啊至於我為什麼臉紅,我一個未及笄的人竟想著幫人拉媒牽線的,紅下臉害個羞也是錯了?”
夜凰說完衝墨紀瞪了一眼,扭頭回去繼續翻找,但臉一轉向角櫃,便吐了舌頭,心道:好險,幸好黛娘做了我的擋箭牌,不然還真麻煩。
墨紀那邊聽了夜凰的言語,臉上變幻了幾次神情,最後竟是一臉為難地嘀咕道:“黛娘怎麼就對他動了心呢”
夜凰耳朵尚好,距離也近,聽了個真切,立刻回頭:“怎麼?黛娘不能對他動心?”
墨紀蹙著眉掃了眼夜凰答道:“也不是說不能,只是馬幫到底是江湖上的浮游組織,雖成型,走的是運易的行當,可並非官家授意;再者,這江湖人,行千山萬水,宿天地溝壑,看似瀟灑,實則風餐露宿,居無定所,小妹在娘跟前是個得寵的,哪裡受的了苦?而且娘一門心思要給她定個門當戶對,衣食安逸的人家,根本不會由著她,若她真和藍颯湊在一起,只怕娘第一個就不答應。”
夜凰聞言,心中一嗤:湊到一起?你想的也太長遠了吧不過她臉上卻掛上一副可惜的神情:“原來是這樣,哎,這就是命啊,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可怎知所嫁的就定是良人?罷了,早知如此,我也不想那麼多了,這藍幫主的那些情況,我也不費心去打聽了由著黛娘等你母親的安排吧,嘁,真不知道,這嫁人過一輩子的究竟是黛娘還是你母親”
墨紀聽了當即不悅:“放肆公婆父母豈是你可以嚼舌根妄論的?”
夜凰一扭頭:“你兇什麼啊,我又沒和你母親頂嘴,現在這裡就你我好不好,我說兩句真心話都不成?再說了父母公婆所言就一定是對的?他們睜著眼給安排一個看似優秀無比的人,可最終就能幸福嗎?再被父母疼愛,最後都只能被生生的安排了去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共度一生,沒有選擇的餘地,這好嗎?過一生啊,那不是幾年,是幾十年,蓋頭一掀,這就定了,他們到底有沒想過衣食無憂並不等於就是幸福的人生”
夜凰一口氣說了這許多,待喘氣時,只覺得內心有一種舒暢。
穿越到古代,在這裡伴隨這具身子生長了十年,她的思想禮儀以及行事作風,固然被古代的標準同化,磨合,但,最為一個在現代生活過的女子,對於戀愛自由和男女平等,她有無法丟棄的認知。
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這是儒家思想統治的世界,她懂她明白,為了生存,她學會這些尊卑禮儀,學會適者生存,更學會在人前保護自己而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但是,她卻也有自己的渴求與堅持。
當初便宜爹孃就在婚事上徵求她的意見,那時她不過十二歲,但是她用羨慕爹孃恩愛的言語,讓他們明白,只有自己選擇了自己中意的人,生活才會甜蜜的可能。
雖然她爹是王爺,雖然她身為郡主,少不了被政治婚姻去束縛,但是所幸的是,他便宜爹孃的堅持給了她選擇的自由,而更讓她欣慰的是,對付世子她還是感到滿意的。
彬彬有禮,對她又很好,兩家也感情很深,所以她很識時務的選擇了付世子,應了這門親,畢竟她是有選擇的機會,但卻有時間的限制,她的身份,是不會允許她在及笄之前還沒定下親的,而她並沒有把握在兩年內,能遇到自己命定一生的男人。
知足與捨得的道理,她從來都懂,所以她選了付世子。值得慶幸的是在那一年內的少數幾次接觸中,兩人都互有好感,甚至兩人也曾有一些親暱的話語,但是……人生就是一條冒險之路,每一次轉彎會遇見什麼,無人知曉,下一秒面對你的是喜是憂,也無兆可尋。
夜凰想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