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故意找我的麻煩。其實哪一級領導大小沒有點問題?江淼,你幫我一次,我會永遠感激你的……“
“你感激我什麼?我什麼都失去了,我還需要什麼?我悔恨,我痛苦,我傷心……”她對著電話嗚嗚地哭起來了。
“江淼,過去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願意向你懺悔!我們還有女兒,還有將來……”
“將來?將來在哪兒?將來是一個肥皂泡,海市蜃樓……”江淼失聲痛哭著,電話落到地上了。
汪登生對著電話在大聲叫著:“江淼,江淼……”
汪登生狠狠地把電話扔掉,罵道:“去你媽的!”
往日,他的電話、手機響個不停,有時煩得他把電話拿掉,關了手機。可這縣委書記一免,陡然間這幢小樓如同死一般的寂靜。他盼著電話鈴響,甚至呆呆地對著手機。可是沒有人理他。
這種失落感是他從沒有過的。
儘管他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一陣子,毫無收穫。於是他拿過電話,撥通侯希光的手機:“喂,老侯嗎?……哎,你在哪兒?”
“哦!汪書記,我在外面,有事嗎?”
“老同學,我悶死了,你能到我這裡來一下嗎?”
“好,我就來。”
汪登生放下電話,來到客廳。剛坐下來,就出去了。把大門的鎖開開後,回到客廳裡。點了一支菸,剛吸了兩口,還沒坐下,客廳的門“嗒嗒嗒”的響了三下,他走到門口,隨手開啟門。一個矮個子男人站在門口。他吃驚地看著這個人,這矮子說:“汪書記,對不起,打攪你了!”
汪登生隨即把他讓進客廳,他再次打量著這個矮個子,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了,是塘集鄉的副書記,名叫魏華坦。那還是兩個月前的一天晚上,這個魏華坦來找過他。
汪登生把魏華坦讓進客廳,卻一句話也沒說。兩個人猶如陌生人一樣都站著。這時魏華坦面對著汪登生說:“汪書記,實在對不起,我的事看來你是辦不成了。說實話,我那三萬塊錢還是借人家的,你看……”
汪登生抽著煙,臉色頓時氣得如同豬肝。心裡暗暗罵這個小人,落井下石來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上樓去了,走到樓梯口,又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魏華坦坐下來,然後上樓去了。他很清楚,這時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讓他抓住,必須馬上把他打發走。他很快又從樓上下來了,手裡拿著報紙包著的一個紙包。走到魏華坦面前,開啟報紙,把三沓百元鈔票放到魏華坦面前說:
“我什麼時候和你有過經濟上的交往,你是不是搞錯了?”
魏華坦拿著錢,睜大眼睛看著汪登生,覺得汪登生像是在說夢話。汪登生指指錢,像啞巴似的,魏華坦把錢按原樣包好,站起來說:“汪書記,我知道這樣做確實不太好,可是,我總不能把三萬塊錢扔到水裡去啊!”
汪登生像沒聽懂他話,伸手把他往外推。魏華坦剛出了門,只聽門“哐”的一聲關上了。汪登生心裡罵道:“他媽的,小人!”
汪登生坐到沙發裡,大口大口地抽著煙,一種失落感再次襲著心頭。縣委書記,這個100多萬人的頭號人物,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無任何頭銜的平民,他真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心裡不覺一陣心酸,剛才這個魏華坦真的狗眼看人,竟然如此欺人太甚!他心裡太明白了,不願和他多曖味,更不願意有任何把柄落到他的手裡。毫不猶豫地摔出三萬元錢的同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把這個小小的鄉黨委副書記打發走了。他更加體會到人生的險惡,政治的骯髒,前途的可怕!。
拿著香菸的右手,突然感到一陣燒灼的疼痛,渾身一陣抽筋,扔掉菸頭,收回那茫茫的思緒。
夜,寂靜而淒涼。他從沒有經歷過這種可怕的寂寞。過去那輝煌燦爛的日子,大小官員們的阿諛奉迎和討好連媚的笑臉,前呼後擁的人群。門庭若市的迎來送往,全已成為過眼煙雲。他極其無聊地品味著孤獨,好像孤獨是一隻魔爪漸漸地向他逼近。
夢,一場好悲涼的夢!這時電話鈴急促地響著。他慌忙地從按發裡爬起來,從沒有過這樣焦急地走到電話機旁邊,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喂……”
“汪書記嗎!我是侯希光呀!我在你的院子外面……”
“喲!老侯啊!大門開著呢!快進來吧!”汪登生放下電話,心頭的淒涼被候希光碟機走了許多,他急忙開啟客廳的門,這時候希光已經來到門口。
進了客廳,侯希光看著汪登生說:“有什麼情況嗎?”
汪登生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