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垂頭喪氣地倒在沙發上說:“老侯,我感到從沒有過的寂寞,這種孤獨叫人害怕、膽顫!”
侯希光遞給他一支中華香菸,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說:“我太理解你了,老同學,你說他媽的是怎麼回事?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隨隨便便的就給免了!”說著,給汪登生點著香菸,然後自己猛吸了兩口煙。
汪登生抽了一陣子煙,往日那凜凜的威風蕩然無存了。失去權力僅僅兩天的汪登生,彷彿成了另一個人,給人明顯的印象是每天都吹得整齊而光亮的頭髮突然蓬亂了。往日那飛舞著的眉頭擰成一個佈滿皺紋的疙瘩。過去從沒見過胡茬的下巴,冒出了黑黑的鬍鬚。過去每天必換的襯衣,現在也不再講究了。精神顯得萎靡而難堪。
侯希光反覆打量著身邊這個兩天前還是大權在握的縣委書記,正是他的到來,給他帶來了權力和地位,金錢和精神的滿足。他真的沒想到,在他到了天命之年,突然一棵大樹從天而降。他看著汪登生,心裡一種說不出的痛楚,他並不是為他而痛苦,為他而難受。他是為自己失去這棵大樹,失去這座靠山而傷心。他將會是什麼樣子?頓時一種樹倒猢猻散的傷感如同一把利劍刺向他的心頭。他緊緊抓住汪登生的手說:“老同學,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哪個縣委書記不需要官場上的應酬?憑什麼在你身上雞蛋裡挑骨頭!”
汪登生覺得侯希光真是老同學,能夠理解他,體諒他。握著他的手,熱淚盈眶地說:“希光,我真的感到冤枉啊!你說,那些縣委書記們,哪個不是這樣?奧迪轎車,中華、玉溪香菸。外出那鈔票大把大把地摔!美國、日本、香港哪年不出去幾趟?怎麼倒黴的就是我汪登生?我真的不服氣啊!”
侯希光說:“誰他媽的是好人?陳希同、王寶森那是多麼顯赫的位置!那麼大的問題,不暴露還不照樣當他們的大官。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