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風臨年紀小且熊,又因為是孫子,很得老夫人喜愛,所以便是陳扶月都得順著他,不敢去招惹他。
因為熊孩子熊起來,無差別攻擊,也不講道理,便是陳扶月有些心機算計,也用不上。
他對晏明梨感官只是一般,畢竟一山難容二虎,誰都想當這個家裡的老大,所以姐弟兩個人平時也沒少吵嘴。
如今父親沒了,這讓晏風臨很沒有安全感,神思有些恍惚的跟著兄長。
這個熊孩子往常沒少欺負委託人,當然在委託人那暫短又悲苦的一生裡,對方在晏景蕭離世之後,也沒少欺負人。
春眠這會兒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把小胖子嚇得往晏江臨身後縮了縮。
相比晏江臨小小年紀已經上戰場去鍛鍊過,如今還有個小小的官職,晏風臨明顯就是個孩子。
雖然不能算是聰明,但是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強大的。
以前他覺得委託人好欺負,所以他不管什麼時候都敢上前去踩一腳。
但是如今,他覺得春眠很危險,所以本能的向後退了退。
晏江臨由著弟弟往自己身後縮,薄唇崩得緊緊的,好半天這才問道:“母親這是做什麼,今日父親的喪事還需要人主持,還請母親三思後行。”
晏江臨雖然不滿晏景蕭和委託人的婚事,但是他畢竟年長,又不是老夫人那種四六不懂的,他讀過書,所以教養還可以。
哪怕是對春眠再不滿,可是在禮儀稱呼上,卻並不願意落人口舌。
所以,崩了半天的唇,這才冷著聲音開口。
春眠站在對面,微微一愣,從委託人的記憶裡倒是找出了不少跟晏江臨有關的。
因為時代的原因,再加上繼母年輕,大概是怕產生小媽吧,所以晏江臨儘可能的都回避跟委託人碰面的機會。
再加上他之後去了軍營,兩相接觸的機會就更不多了。
僅有的接觸,晏江臨都擺出了足夠的禮儀教養。
春眠愣了一會兒之後,這才低低一笑開口:“看在你這一聲母親的份上,我便給你幾句提醒吧,你的庶女妹妹因為找我麻煩,被我扣在院子裡,後續的事情,我自會跟老夫人還有陳姨娘好好拉扯,不過你和你弟弟……”
說到這裡,春眠的目光在晏風臨的身上一掃而過,嚇得小胖子又往後縮了一下。
這個後孃,怎麼瞧著比之前可怕了呢?
這不科學啊摔,小胖子心裡怒嚎,但是面上卻是慫慫的,不敢伸頭。
老夫人沒想到春眠會說什麼,只是看著兩個孫子來了,頓感底氣十足,結果又被晏江臨一句“母親”氣得直翻白眼。
眼球剛恢復過來,又被春眠的那一句庶女妹妹氣得重新翻白眼。
紅藥在一邊看著,都好怕老夫人眼珠子翻不回來,從此以後只有眼白,沒有別的了……
想想還挺瘮得慌。
“你和你弟弟大不可必對你這個庶女妹妹的事情這麼上心,畢竟她和陳姨娘吃你親孃的嫁妝,還罵你親孃的不好……”春眠說到這裡笑了笑,眉眼輕挑,神情之間帶著幾分挑釁的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春眠說這話,頓時心驚,下意識的想開口阻止。
他們吃用晏景蕭原配夫人嫁妝的事情,雖然在府裡是不能說的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太多,像是晏江臨這樣的男子,因為主外的緣故,並不過問後宅之事,所以是不知道的。
若是被春眠挑破了……
老夫人只覺得自己心頭火更旺了,聲音尖銳的吼道:“還不快把她給我捆了,如此不孝的賤婦,便是押到祠堂都是辱沒了祖宗,直接就捆在這裡跪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說。”
老夫人想搶在春眠之前,把她的話給壓下去。
可惜,一眾嬤嬤和婢女剛被收拾過,這會兒一個個猶豫不前,便是有老夫人的命令在這裡,她們也都是畏手畏腳的。
看著自己身邊人如此,老夫人又差點氣了一個絕倒。
“你們母親的嫁妝,都填了晏府的花銷空缺,陳姨娘和晏明梨吃穿用度都挑好的來,比別人家的正室夫人還有嫡女,吃用還好,你們就不好奇,憑藉著你們父親的那點俸祿,能做到如此?而且你們父親的俸祿都花在哪裡了,你們想來比我這個後宅婦人更清楚吧?”春眠給了那群瑟瑟發抖的僕人一個冷漠的眼神,接著開口。
她的聲音聽似很輕,但是卻又重重的敲擊在晏江臨的心口。
如果說晏風臨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