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3 / 4)

小說:司馬遷 作者:低訴

,張騫想喊,劉徹制止他,讓他敲門。張騫敲門,重重地敲了幾下,就聽得勿思問,誰?

張騫說,是我,我是張騫。

屋裡點著了燈,油燈在窗上映出一個剪影。

勿思柔聲說: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君子守禮,君王守儀。就是皇上也不夜半三更去哪個妃子宮中,你不懂得禮節,怎麼做大行令?

張騫說,你教訓得對,只是今晚有一點兒不尋常。

勿思笑,說,有什麼不尋常?除非是皇上來了,可皇上也不會夜半三更來你大行令的府上。

她又要去床上躺下,張騫只好說,皇上來了,來看你。

勿思驚呆了,用雙手捂住臉,好久才起身過來開門。

劉徹很有興致,突生奇想,一定要給張騫說一說,要他跟勿思生一個孩子,這是個大事。這一瞬間的念頭成了劉徹夜闖張騫府的大事。他說,張騫,拿酒來。

張騫不願坐在這裡,想請劉徹去正堂飲酒。

劉徹說,就在這兒。

就拿酒來,二人坐在勿思的床榻上飲酒。

劉徹連喝幾觥,酒意微醺,說:張騫,要一個兒子,一個聰明的兒子,以前生的不算,要一個聰明的小兒子。你跟勿思生,我讓他做官,做平陽侯,做丞相,好不好?

張騫不語,無法回答這句話。

劉徹就看勿思,問她:你為什麼不生兒子?是你不會生,不能生嗎?

勿思笑一笑,說:是有人不會生,不能生,那個人可不是我。

劉徹就指著張騫說:是你不行,是不是?我告訴你,宮內郎中有許多妙方,可以生兒子的,你又沒老得不行,怎麼能不會生?生,生一個小兒子,我要他做丞相。

勿思看著劉徹,與劉徹的交媾成了久遠的過去,遠得十分模糊,而與張騫的那一次,就因為她對張騫說起了皇上,講起了道理,張騫就不能成為剛烈的男人。她恨,恨皇上,恨張騫。她說:他只是你的一條狗,一條只會看主人臉色的狗,連主人啃剩的骨頭它都不敢啃,他沒長那個牙口!說完,勿思就在床角斜偎著躺下了。

勿思輕輕滑落身上的長衣,又給兩個男人看她那斜削的肩頭,就像長安城外夕陽下的酒旗,那麼削,那麼斜,讓男人以為肩不是肩,有肩而無肩頭,有脖頸而無軀幹,身體給你的感受是一張生動的臉和秀美的脖頸,真是奇怪的女人。

司馬遷 第十九章(4)

劉徹很生氣,這個勿思已經被我送了人,在張騫府中還敢這麼猖狂,足見得她是一直欺負著張騫。她拿自己當什麼?既是賞給了張騫,她就是張騫的女人。他最恨勿思的,就是她總喋喋不休地講話,講些什麼狗屁道理,難道她就不知道禮沒法大,法沒帝王大嗎?這種女人真是可恨,如果她還是自己的女人,劉徹就會冷冷地說,把她送進冷宮,或者更狠地處罰她。但她這會兒不是自己的,是張騫的。他大聲吼:張騫,你是男人,難道就不能制服她嗎?

張騫還是沉溺在自己的怯懦中,他淹滯在西域、在匈奴的時日太久了,每逢夜晚,他可能與匈奴女人交合,事後他的心就更空虛,只能凝視靜月,渴望著回到大漢。凝望久了,張騫就成了一個女人,渴望歸宿,渴望依託,渴望回到溫暖懷抱裡的女人。

這可不行!劉徹說,你就和她在一起,她是我送你的,你是男人。劉徹把他的劍解下來,插在床頭上,說:行了,匈奴人也許有這風俗,每逢男女交合,就把套馬杆子插上,遠遠眺望,別人便不來干擾。知道生殖的交合值得尊重,生殖的渴望想求得隱秘。劉徹這麼一做,就是想讓張騫彷彿回到了大草原上,恢復他男人的本性。

皇上的命令是張騫骨血裡的意願,他沒有自己的心願,沒有自己的意念,只有皇上的命令,他應該惟命是從。他聽明白了劉徹的話,知道劉徹想看著他孕育一個後代,他哀求似地看著勿思,盼望勿思能說出拒絕的話來。勿思是唯一個能夠用理性,用規範來讓行為和心意相悖的女人。

想不到勿思這時候說了瘋話:張騫,皇上要看你是不是男人,你給他看哪?!你根本就不是男人,跟那兩個匈奴女人在一起,像豬像狗,在羊毛上滾,你還行。要是跟我這樣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

劉徹頭腦裡充血,他恨勿思,女人猖狂,挑戰男人,說男人沒有剛強,沒有烈性,這讓他感到仇恨,一切不如意都洶湧而來,如錢塘春潮,波波湧湧,疊浪如山。劉徹狠狠地給了勿思一個耳光,說:張騫,你就讓她給你生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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