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重要,在心裡邊卻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骨肉親情。況且王洵心裡邊還多牽掛著一個白荇芷,若是一去邊塞三五年不歸,未等自己功成名就,白姐姐卻已經先老了。
有衛尉少卿王準這個惡例在前,對於京師裡邊的其他紈絝會不會趁自己無暇分身的時候,亂打白荇芷的主意,王洵心裡邊可是一點兒也不敢保證。回營後還不到一個月,他就藉著人脈熟的好處,厚起臉皮跟周嘯風請假跑回了長安一趟。見到白荇芷,大訴離別之苦。調笑間出言詢問,卻發現自從那日被自己和雷萬春等人聯手收拾了一頓之後,衛尉少卿王準居然信守承諾,再也沒靠近錦華樓半步。不覺暗自吃驚,信口說道:“那廝倒是長了記性,也不算白被雷大哥摔了個屁股墩!”
“我估計除了被二郎你跟雷大哥打怕了之外,他還非常忌憚公孫姐姐。畢竟貴妃娘娘跟公孫姐姐的關係很好。萬一被她告到皇宮裡去,恐怕太原公也招架不住!”幾番進出宮廷,白荇芷身上又多了些富貴氣,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陳述自己的見解之餘,還很好地照顧到了王洵的情緒。
“有很大可能!”能看到白荇芷平安就好,至於到底是誰的功勞,王洵也不屑一爭。“公孫大家還要用你到什麼時候?貴妃娘娘的新曲子,快弄完了吧!”
“早著呢!”白荇芷以手掩口,輕輕搖頭,“皇上和貴妃娘娘哪有那麼多閒功夫,天天耗在歌舞上邊。十天半個月能聽我們排演一回,已經很難得了。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再耗上一年都完不了!”
“那你……”王洵想重提自己用轎子接白荇芷進門的事情,話說了一半,猛然意識到自己在白馬堡接受的新兵整訓的事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算是個盡頭,此刻提了等於白提,索性主動閉上了嘴巴。
白荇芷卻在這一瞬間看到了王洵的內心,有些害羞,更多的是高興,垂下頭,低聲道:“進宮授藝的事情,其實是公孫姐姐為我尋找的一個保護傘。隨時都可以辭掉不去的。只要二郎騰出了時間,奴家,奴家……”
說到最後,聲音幾乎細不可聞。王洵聞之,心中大樂。撲上去香了對方一口,大笑著說道:“快了,快了,也就是一兩個月的功夫了。下月初五,皇上要派人來校閱。我估計校閱之後,大夥也就都交了差!”
說罷,留下一句,“不要著急,等我回來!”,飛奔下樓。
“呸,跟誰稀罕你似的!”白荇芷捂住臉上的紅印,低聲啐道。慢慢追了幾步,依在二樓的欄杆上慢慢揮手。
不知不覺間,曾經的少年已經長大,其背影越來結實。
回到軍營,王洵立刻全心投入到本隊弟兄的整訓當中。作為一個講義氣的小傢伙,他不敢讓七旅二隊在即將開始的校閱中表現太差。因為在他看來,如果本隊弟兄不爭氣,非但關乎著封四叔的顏面,也有愧於周老虎、趙懷旭等人長期以來對自己的照顧。
同樣,因為王洵講義氣且出手大方,新兵營七旅二隊的弟兄們也很給他這個隊正面子。每天的各項訓練完成得保質保量,在個別科目方面,甚至達到了全營最高水準。樂得新兵營折衝校尉周嘯風咧開了嘴巴,逢人就吹,自己知人善任,為飛龍禁衛軍培養了一隊精銳。暗地裡,在物資給養調撥方面,也愈發向新七旅二隊傾斜。羨慕得同旅的其他幾個隊正人人眼藍,天天偷著罵周老虎心眼長到了肩膀子上。
過了數日,校閱如期開始。皇帝陛下因為臨時有事未能親臨,卻派了太子李亨帶領一干文武前來檢視飛龍禁衛的整訓成果。秦家兄弟的叔叔,還有馬方父親也赫然在隨行之列。這兩人平素雖然對王洵沒什麼太好的印象,關鍵時刻,卻依舊看在晚輩的顏面上顧及到了幾分香火之情。不動聲色在旁邊品評了幾句,立刻令太子李亨目光集中在馬方和王洵二人所在了隊伍上。
有長輩在點將臺上觀望,王洵和馬方也都各自使出了渾身解數,把幾個月來的訓練成績,超常發揮到了十二分。校閱完畢,王洵所在的新七旅二隊和馬方所在的新五旅四隊脫穎而出,都進入了全營前五之列。王洵因為協助上司訓練本隊士卒有功,再度高升一級,頭銜成了正七品上致果校尉。實職待新兵整訓結束後,根據飛龍禁軍的具體情況候補。馬方則因為被認出是當朝大員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放棄了錦衣玉食,主動從軍為國效力,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褒獎。當場賜予備身腰牌一面,明光鎧一領,待整訓結束之後,便可到東宮就職。(注1)
其他在整訓中表現優異的軍官、士卒,也得到了升遷、賜甲、賞金等各種獎勵。命令宣佈,全場歡聲雷動。全然忘記了半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