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夫人實在太高明瞭。”才剛跑到看不見王鶚和汪惟正的地方,熊耳就瘋狂大笑起來,連聲稱讚道:“不動聲色就把王鶚和汪惟正兩個傻蛋推出去給我們擋刀子,兩個傻蛋恐怕到現在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你這隻老鴉就別笑黑豬了。”唐笑面無表情,冷冷說道:“趕快傳令下去,讓我們計程車兵一邊撤退,一邊大喊‘掩護大理友軍先走’——讓宋蠻子知道大理的軍隊也參加了這場戰鬥。”
“什麼?”熊耳大吃一驚,忙問道:“夫人,我們不是答應了兀良哈臺大王——保證不暴露大理軍隊參加這次綿州之戰的機密嗎?你怎麼反其道而行之?再說兀良哈臺大王也答應了,只要我們替他保密,將來就算宋蠻子奪得了四川,他也會在賈老賊面前力保我們。”
“蠢貨,虧你還有臉罵王鶚和汪惟正是傻蛋,你比他們強到那裡?”唐笑忽然發起怒來,臉色異常猙獰的衝熊耳咆哮道:“難道你到現在還明白,如果現在不揭穿這件事,我們就死定了?!你以為兀良哈臺和王鶚那點喬裝改扮的小把戲,賈似道老賊和子聰禿驢會不明白?我們如果不把事情戳穿,賈老賊就會裝不明白暫時穩住兀良哈臺,然後先把我們吃掉,兀良哈臺為了洗脫嫌疑和保命,也會毫不客氣的把我們出賣,讓賈老賊把我們千刀萬剮!”
“真的?”熊耳臉色又開始發白。唐笑獰笑道:“你以為兀良哈臺有就不怕賈老賊?現在綿州已經不可能拿下來了,兀良哈臺想不怕賈似道老賊報復都不行,如果賈老賊裝糊塗只逼著兀良哈臺要我們的命,兀良哈臺鐵定把我們的腦袋送給賈老賊當夜壺!所以說,只有讓兀良哈臺和賈老賊公開翻臉為敵,捅破這層窗戶紙,兀良哈臺為了抵擋賈老賊隨之而來的報復,才會選擇和我們結盟抗宋,甚至和我們聯手迎接阿里不哥大汗入川!”
“夫人高明,為夫自嘆不如。”熊耳擦了把冷汗。唐笑又橫熊耳一眼,“既然明白了這個道理,那還不抓緊時間下令?不用怕兀良哈臺找我們算帳,我們往士兵身上一推,兀良哈臺又要藉助我們的力量對付賈似道老賊,不會因為這點和我們翻臉的。”
……
“鳴金了,弟兄們,撤!掩護大理友軍先走!”“掩護大理友軍先走!”“保護大理的兄弟,讓他們先走!”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綿州城牆下,類似的喊聲此起彼伏。同時那些距離城牆頂部已經只有一步之遙的熊耳叛軍士兵也潮水般退去,撒腿向西面逃竄——雖說這是一個極佳的追擊機會,可手裡已經拿不出一支預備隊的賈老賊也只能看著敵人從眼皮子底下逃跑,看著筋疲力盡的宋軍士兵坐倒在血窪中大口大口喘氣,不少宋軍士兵甚至剛坐下就歪倒在同伴的身上或者屍體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
“太師,我軍是否追殺?”楊晨煥步履踉蹌的走到賈老賊面前請示軍令——雖說楊晨煥率領的一千五百騎兵是賈老賊最後派上城牆的軍隊,但也消耗過半,楊晨煥也殺得滿身是血,讓人無法判斷他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傷口。賈老賊搖搖頭,嘆氣道:“算了,你們也累得厲害。帶你的人繼續守好城牆,讓其他弟兄們休息一會。”
已經累得連站都站不穩的楊晨煥答應離去,賈老賊又轉向子聰皺眉說道:“想不到熊耳這個狗賊看上去傻楞楞的,耍小心眼倒也厲害,直接叫破兀良哈臺的軍隊參戰,這次本官就算想裝糊塗也沒辦法裝了。”子聰苦笑答道:“熊耳就是怕太師你裝糊塗,所以才故意叫破,免得兀良哈臺拿他的人頭向你獻功啊。”
“沒辦法,準備好兩面作戰吧。”賈老賊搖搖頭,獰笑道:“不過也好,本官對此早有準備——子聰大師,乘現在你替本官擬兩道命令,一道給廣南制置使夏貴,讓他從自杞出兵,攻打大理石城郡。另一道給留在邕州的葉夢鼎,讓他即刻再赴安南,要求安南國王遵守盟約,出兵攻打大理的秀山郡!”
“小僧遵命。”子聰答應一聲,轉身去擬公文。賈老賊則舉起望遠鏡,重新開始觀察綿州戰場形勢,從望遠鏡中看去,復仇心切的田雄軍勢不可擋,已經把熊耳叛軍的殿後部隊殺得節節敗退。而在龍安河以南,咎萬壽率領的宋軍主力則與兀良哈臺親自率領的大理蒙古軍主力繼續纏鬥,為了解救被宋軍包圍的大納軍隊,兀良哈臺軍的精銳騎兵不斷攻打宋軍張桂部隊,可張桂部隊雖然損失慘重卻巍然不動,死死擋住大納軍的突圍道路,文天祥和王立的軍隊則只顧消滅大納軍被困部隊,絲毫不理會同樣傷亡慘重的張桂友軍——很明顯,咎萬壽是抱定了比拼大納軍和張桂軍誰先耗光的態度。看到這裡,賈老賊忍不住讚了一句,“好個咎萬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