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顧正叔,程顫伯淳之弟,濂溪先生周敦頤之高足。今日方抵京都。”
程賾一臉莊穆,周身肅氣,向蘇軾一揖:“久聞蘇子瞻先生高名,今日得晤,慰平生之願,相見恨晚耳。”
蘇軾亦肅然一揖:“久慕濂溪先生胸次如光風霽月,早有‘夫子豈我輩,造物乃其徒’之嘆。伯淳、正叔,濂溪雙壁,世人仰之,今得謁正叔先生,三生有幸,乞今後多加指點。”
司馬光作趣:“正叔不苟言笑,動遵禮儀,竟使蘇子瞻規矩其行了。”遂挽蘇軾、程頤落坐,品茶相歡。
程頤,字正叔,洛陽人,時年五十二歲,與其兄程顥同從學於理學家周敦頤。其人仁宗皇祐年間曾任太學學職,後二十多年間,大臣屢薦不仕,潛心於理學研究,以“天理”為認識的最高境界,有“天理雲者,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人得之者,故大行不加,窮居不損”之說。他崇尚漢代董仲舒“天人合一”的學說,宣揚“天人之間最可畏,作善則千里之外應之,作惡則千里之外違之”。他認為“人慾”是通悟“天理”的最大障礙,主張“窒慾”以達“天理”:“人為不善,欲誘之也。誘之而不知,則至於滅無理而不知反,故目則欲色,再則欲聲,鼻則欲香,口則欲味,體則欲安,此皆有以使之也。然則何以窒其欲?曰:思而已矣。覺莫要于思,唯思為能窒慾。”其人由於學“理”入迷,修其身心,其色甚莊穆,其言多諷諫,其行以師道自居,成了宋儒的典範。也許這種“理學”與司馬光心中的某些理念相通,也許這種“理學”有助於司馬光“革故鼎新”治亂的需要,六月,司馬光薦程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