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小說:汴京風騷 作者:莫再講

唐稱雄於世。我們呢?大順城失陷了,環慶路戰敗了,燕雲諸州至今還失落在大遼人的手裡啊!唐代的邊防,像屏障一樣重重疊疊,戍邊的將士,與烽火臺同生同息。我們的邊防如何?我們的戍邊將士如何?

“官家,聽說你把司馬光趕到永興軍去了,這不鬧著玩嗎?他是一個書呆子,一個直筒子,一個治學上的聖手,一個治軍上的呆蟲,能為大宋夜渡挑河、夜取樓蘭嗎?與其讓他去戰場上送死,莫如叫他去洛陽修書。一個不知愛書、讀書、用書的王朝是不會有出息的。

“我的話說多了,聽不聽由你。我累了,要歇息了。但願官家的這次‘御苑射弓’,能為我們大宋培養出幾個李靖。但願官家的勵精圖治、身體力行能重振我們大宋的雄風。”

說著,太皇太后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了內室。

皇太后跪地向太皇太后送行。她的目光注視著兒子的反應,因為她的心裡也牽掛著可馬光和蘇軾的命運啊!

篇二十三 王安石府邸

對手、朋友、皇上似乎都在成全著王安石,使他成了駕馭大宋風雲的人 一個煙花女子走入了他的臥室 一個漕運罪犯啟迪了他的深思

王安石擔任了朝廷宰相,登上了施展他抱負的權力頂峰,大宋的命運責無旁貸地落在他的肩頭。他來自州縣,還沒有改變那種“每事親躬”的習慣;他出身於縣邑微吏的地主之家,還沒有學會前任宰相陳昇之那種“與世無爭”的“灑脫”;他懷著“變法易俗”的理想,不可能因襲前任宰相富弼那種“老於官場”的“穩健”;他天生就是一個輕衣輕食的人,修養不出前任宰相曾公亮那種“把酒論政”的“雅氣”。他幾乎整天待在大內“東府”裡,不知偷閒地處理著“朝政萬機”。各地推行新法的奏表、文書,他逐一過目;邊境送來的奏札、戰況,他逐一閱覽;州府呈報的災情、政情、冤情、異情,他逐一研讀;皇帝需要了解的重要文書,他親自摘錄、貼黃上呈。他廢寢忘食、晝夜操勞。身體日瘦,聲望日升。他如同歷代變革者一樣,在文書、奏表、奏札、刑律中大展才智,以筆墨嘔心瀝血,並自得於其中歡樂,而多少有一些輕視文字、文書之外的實情。

對手、朋友、皇帝似乎都在有意地成全他:歐陽修、張方平、範鎮、韓琦等人離開了京都,他不再擔心這些老臣出難題;司馬光外任、蘇軾沉默,不再有噪耳的反對聲干擾他;呂惠卿、曾布等人全力依循他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樞密使王珪也加入了讚歌的合唱而成為“西府”的甩手掌櫃,把軍務上的大權也拱讓於他;另一位並肩宰相韓絳去了京兆府,自然不必再與這位唯唯諾諾的“應聲蟲”商議共決;年輕的皇帝給了他充分的信任,除了不斷的嘉勉、鼓勵外,不再有猶豫、遲疑的表示。一切都是順心遂意的。兩個月時間內,王安石實際上成了統管東西兩府的主宰,朝廷已成了“朝臣唯介市之命是從”的一統天下。大宋歷朝集政權、軍權、財權於宰相一身的,僅此一例。王安石居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駕馭著大宋風雲。

他又是十來天沒有回家了。

“元旦朝會”和“御苑射弓”之後,他陷入了更為繁忙、緊張的朝政之中。諸國使館都為“御苑射弓”出了力,需要加以宣撫和慰勞;二府、三司一年的事務規劃,需要審定部署;過去一年的財政收入、支出需要結算統計;呂嘉問等草擬的“市易法”和“方田均稅法”條款與實施方案,需要反覆酌定……事煩日短,今天兒子王雱來到“東府”,說家裡有重要事情要他回家,他才猛然想到今天已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了。十天來慢待了夫人,慢待了家人,他心裡有說不出的歉疚。唉,歷朝歷代都有“國而忘家”之士,那些“士”們的心情,大約也是如此吧!

他放下手中斟酌難定的《市易法》正要和兒子王雱回家,福寧殿宦值走了進來,傳下了皇帝趙頊批諭的兩份文書。他開啟一看,一份是司馬光字跡工整的《強兵安民三策》,一份是蘇軾文字簡短的“請求外任”。這兩份奏摺他都沒有看過,想必是透過別的途徑直接上呈皇帝的。他心裡立即緊張起來,忘卻了兒子王雱就在身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不安地伏案閱覽。

司馬光的《強兵安民三策》閱覽至半,他的心就禁不住地怦怦跳動。司馬君實啊,你莫非發瘋了!西北邊陲各路將成為戰區,永興軍將投入戰鬥,你未臨軍旅就企圖亂法,就不怕被殺頭嗎?而且你臨軍執權,若有差池,不僅頭顱難保,尚會罪及九族!怎還有心思顧念其它?他真為司馬光冷汗溼衣。當他看到皇帝御批“詔司馬光判西京留司御史臺,專意修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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