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共損失了四十三個人,”費提格回答說。“昨天夜裡又有七個傷員死了,現在是五十個了。”
“傷員呢?”
“十六個。大部分傷員能夠恢復。可還有三四個說不定,不過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的。”
特伍德點了點頭,托勒從沒看見他如此消沉,如此沮喪。“我們損失了我們準備的兵力的將近一半。”
“而且現在,紀律防線還知道了我們的一個入口,”瑟傑克說道。
“已經封上了。”培普提醒他。
“你覺得那會阻止他們多長時間呢?”
“他是對的,”特伍德說。“我們必須把其他的通道也摧毀,我們今天就得動手。”
“不見得,”伯哥乃伊說話了。“那些該死的傢伙們還無法在這裡找到我們。”
他向四周環視了一圈,走出去。
“沒有足夠的供應讓我們無限期地躲在這裡。”培普說。
“讓我們的人重新恢復到臨戰狀態需要時間。”瑟傑克說。
“我們沒有準備好,”特伍德接著他的話說,但更像是對自己說的。“我太著急……太自大了……”
“我們都和你一樣,”瑟傑克說。“我們沒有想到丹爾卡會出事,我們低估了馬如可可。”
“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特伍德說。‘“我向你們保證。”他停頓了一下,將一隻手捂在臉上。“我們都累了。我建議我們都去休息一下,今天晚上再回到這裡,開始收抬殘局。”
托勒拖著腳步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他四下打量著,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望。
我就沒有辦法幫助他們嗎?他想,那麼,我又為什麼到這裡來呢?這兩天來,森林變得稀疏起來,任何一處地方都不再像以前那麼稠密。大貓。
冶然自得地走在人的身邊,他們如同影子一樣,無聲地穿過他們走過的每一處地方。
幾天之前,他們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遷徙或旅遊的慾望。庫拉克帶上他的長茅,離開了他曾經這風避雨的那個地方,跟在貓的後面,開始了他們的遷徙之旅。
他們餓了就吃,冰冷的池水和混著泥漿的小溪也能成為他們滿意的飲料;走累了,他們就停下來睡覺。隨著時間一個小時接著一個小時地向前推移,他們越來越深地走向了森林之中,走向這個星球的西方,在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之下。
每向前走一步,那長久以來被遺忘了的希望都在庫拉克的腦海中進一步復甦。
他覺得在他的下一個落腳點或者是他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著他。
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又拐了一個彎之後,映人他眼簾的便是更加湛藍的森林。
與此同時,庫拉克越來越強烈地有一種預感:當他到達旅途終點的時候,他一定會得到獎賞。這不單是一種想法,而且是一種強烈的充滿了預見性的意識之流。於是,他繼續向前走著,一點也不著急,就像是他心中愈益增長的希望一樣。
從貓尾巴的擺動上來看,人知道他長著皮毛的夥伴也感覺到了那愈益增長的希望。一次又一次,貓在前面跑一會兒,就停下來,向後看一眼它那慢走的人類朋友,然後便用大大的,充滿了善良和智慧的閃光眼睛看著他,好像在說:快點!沒有時間了。有一件事情就要發生了。我們決不能錯過它。
第二十八章
船在太陽落山的時候開到了河的上游。費瑞人下了船,準備在岸上過夜——所謂的岸,實際上是一條陡峭的峽谷之間的大陸架。明天,他們將徒步上山,再往下走,就是會說話的魚港了。到達那裡的時候,將是第二天的薄暮時分。
貝斯洛和他的門特安西,在岸上邊走邊打量著那高高聳立的懸崖和呈現著鐵鏽色的天空。走過那一長串停泊在淺灘上的船隊,貝斯洛偷偷地向薩塔拉瞥了一眼,而這時的安西卻在向他講著即將到來的與“會說話的魚”交談的各種禮儀。
“魚真的會說話?”貝斯洛問道。
“哦,是的,”安西肯定地說。“但你必須知道怎樣去聽,你得做好準備。”
“怎麼準備?你怎麼準備呢?”
“它們的語言是細膩、微妙的——並不是真的什麼都說出來,因為它沒有詞彙。
自然,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之間的語言,所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沒什麼奇怪的。”
“可它們說什麼呢——它們怎麼說呢?”
安西笑了起來:“它們不說,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