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是不能活而揭竿而起,招安後吃光了糧食,依舊不能活,只能再次揭竿而起,是不是這樣?”
洪承疇沉重的點頭:“是。”
“但我們若是在招安他們之後,給他們一條生路呢?”
洪承疇苦笑搖頭:“哥哥我何嘗不知道,只要那些流民能夠得以苟延殘喘,哪怕每日能有半碗稀粥,他們就不會走向造反的道路的。但可惜,我們哪裡有活路給那些流民,讓他們再做大明子民百姓啊。”
趙興胸有成竹的笑著道:“你沒有,但兄弟我有啊。”
一聽趙興有讓被招撫的百姓有後續生計的辦法,洪承疇就直接用飄著大大不信兩個字的眼神看著趙興:“我在西北多年,對於西北現狀可謂瞭然於胸,我日思夜想也想不出能施行的辦法,你有?你怎麼會有。”
趙興笑著反問:“我估計哥哥想要安定山陝局面的辦法,一個不過是放流民入河南河北直隸。”
洪承疇坦然點頭:“但山陝官員為了向皇上標榜政績,堅決不同意。而直隸和河南河北的官員,卻以以鄰為壑的罪名彈劾我,堅決不同意流民入境,奈何,奈何?”
“第二一個,就是調江南糧食入西北,以賑濟救災。”
“我畢竟在江南歷任履職,對江南有些瞭解。北方雖然大旱,但這天氣就怪了,南方卻是連年大熟。現在南方的糙米不過四錢一石,有些地方都三錢了,已經出現了穀賤傷農的現象發生,若是將南方的穀物調運西北,互相補足,其實是大益天下的。”
趙興微笑搖頭:“但南方卻堅決拒絕了你的想法,因為,你拿不出那麼多錢,而沒錢,南方數省就一毛不拔,是不是?”
洪承疇苦笑:“南北方啊——”然後就真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