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最優美的散文 作者:津鴻一瞥

,往後移動,從下向上望,感覺像置身於大教堂中,頭上是一塊塊連在一起的弧形的屋頂,空氣被過濾得純粹明淨,好像有冰晶沉浮在中間,正如格陵蘭的居民告訴我們的,當那裡結冰的時候,“海就冒煙,像大火爆發的威力;而且伴有霧氣升騰,稱為煙霧;這煙霧能讓人的手和臉起皰腫脹,並對人體有害。”但是我們這裡的空氣,雖然冰寒刺骨,但是質地清純,可以滋養心肺,提神醒腦。我們不會把它當作凍霜,而會把它看作仲夏霧氣的結晶,經過嚴寒的凝結,變得更加清純了。

……

那邊有一間樵夫的小屋。主人不在家,我們不妨進去看看,看看他怎麼度過冬季漫長的黑夜和短暫而風雪連天的白日。這裡的人住在山南的一個山腰裡,在這空曠的原野中,那個地方經常人來客往,算得上是荒涼世界裡一個有著文明和公眾活動的場所。到敘利亞和波斯去的遊客,站在巴爾米拉或海克通帕立斯的廢墟面前撫今思古時,感受大概和我們現在差不多。花草總是在人跡密集的地方生長,這裡有人來往,我想小鳥也會歡唱,花朵已經綻放。鐵杉在樵夫的頭上耳語,山核桃是他的燃料,還有松脂的松根供他點火;樵夫雖然去了遠方,可平時他取水的小溪,還在山窪裡忙碌地冒著氣,那氣依舊很稀薄,和空氣差不多。房屋裡有一塊平臺,上面鋪著松枝稻草,這就是樵夫睡覺的床;一些破損的餐具,是他飲食時用的。但是這個季節他不在這裡,只有去年夏天築在那裡的京燕巢還在木架上。似乎主人離開沒多久,屋子裡還有一點柴火的幹灰,那是他煮豆的地方;在他晚上抽菸的地方,一支缺了咬嘴的菸斗被放在灰裡;和他惟一的夥伴(如果他有夥伴)聊聊明天的雪可能會堆多深(外面正飄著大雪),也可能是討論剛才的怪響是貓頭鷹在叫,還是樹枝在顫動,或者只是他自己的錯覺。冬天的夜已經很深了,他先到粗大的煙囪底下察看了一下,看看外面的風雪停了沒有,卻發現仙后座星星的光芒清晰地照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很滿意地回到乾草堆上,舒展四肢,進入夢鄉。

看,樵夫在家裡留下這麼多東西,讓我們利用這些殘留物猜測一下他生活的情況!這是一堆木垛,我們可以想象他的斧頭有多鋒利,我們研究他劈柴的角度,可以估計他伐木時站在哪一邊;還有,當他把樹木砍下來時,身體有沒有圍著樹轉,斧頭是否換過手。從木頭碎片曲折的紋理看,我們大致瞭解它倒向哪一邊。這麼一塊小木片,記錄了那個樵夫的一生,也記載了世界的歷史。這有一小片紙,是樵夫包糖或鹽用的,要麼是他坐在森林裡的一段木樁上,用來填堵他的槍膛。從這張紙片上,我們饒有興趣地讀著許多城市裡喋喋不休的無聊的話語,讀著大街上和百老匯寬敞明亮的房子,它們正等著人租借——就像這座小屋。這座小屋朝南的一面,屋簷上的積雪正在融化滴落,樹枝上山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靠在門旁邊,和煦的陽光照得人真舒服,極富人情味似的。 。 想看書來

冬 日 漫 步(3)

樵夫離開家已經兩個季節了,這座小屋卻沒有令周圍的環境黯然失色。小鳥習慣地來這裡安家。如果你追索很多動物的足跡,你會發現它們大都光顧過這裡。人類損害了自然,可是自然並不計較。伐木聲偶爾也還聽得到,森林仍然樂意而且毫無戒備地幫助斧頭製造這種聲音。只是這種聲音不常聽見了,由於它的襯托,這裡的風景顯得更加蕭瑟,世界上所有的力量,似乎都在努力把這種聲音變成自然界的一部分。

……

大自然在冬天是一架舊櫥櫃,各種乾枯了的標本按照它們生長的次序,擺得井然有序。草原和樹林成了一座“植物標本館”。樹葉和野草保持著完美的形態,在空氣的壓力下,不需要用螺絲釘或膠水來固定。巢不用掛在假樹上,雖然樹已經枯萎了,可那畢竟是真樹,鳥兒在哪裡建的,還保留在哪裡。我們到草木乾枯的沼澤地裡去看看夏天殘留的足跡,看看赤楊、柳樹和楓樹吸收了多少溫暖的陽光,沐浴了多少雨露,現在有多高。看看它們的枝椏在經歷酷夏後,是否長得又粗又長。過不了多久,這些沉睡的枝椏就要茁壯成長,總有一天,它們會“欲與天公試比高”。

有時我們穿越雪地,雪太深了,我們便無法找到河的蹤跡。走了幾十碼遠,才又看見河。可是它似乎改了道,忽左忽右,讓人難以猜測。河水在冰雪的覆蓋下仍然生生不息地流動著,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像在打酣。大概河流也會像熊和土撥鼠一樣冬眠。夏天氣勢磅礴的山川,如今難尋其跡,我們試著探尋過去,卻見不到河,只有一片凍硬了的冰雪。我們原來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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