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昨天家裡忙亂,我沒抽出身兒來,就讓多祿過來一趟。誰成想那臭小子恁不會辦事兒,捎點兒東西又拿回去了,叫我狠訓了一頓!”
多壽也是個機靈的,聽他爹提到東西,趕忙將手裡的粟米和雞放下,“胡大叔,東西給你擱這兒了啊!”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胡亮抓住老牛叔手,連聲地推辭著,“牛老哥你這又出錢又給東西的,讓我心裡咋得安呢?”
“再多的錢和東西,能抵過你救我們家多壽一條命?再說了,你還搭進去一條腿,這恩情我老牛幾輩子也還不完吶。”老牛叔先感恩戴德的道了謝,又趕忙將阿福叫到近前,“胡大兄弟,這就是我家那小丫頭崽兒。”
胡亮先是一愣,隨即恍悟,“啊,她就是那個……就是她吧?”
“對,就是她。”老牛叔肯定了他的言外之意,又吩咐阿福,“還不快叫人?”
“胡大叔。”阿福小聲地叫了一句,本想默默流淚來著的,考慮到屋子太黑,流淚人家也看不見,就輕輕地抽了兩下鼻子。
胡亮心裡早就把她當成兒媳婦了,雖看不清模樣,可見她低眉順眼的,像是個賢良守家的,更添了幾分喜歡,迭聲地答應,“哎,哎,好孩子。”
老牛叔故意把水到渠成的話岔開,隨意張望了幾眼,“咋沒見我那兄弟媳婦兒呢?”
“她早早進山打柴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胡亮惦記著兒媳婦的事兒,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回轉,“她一個又聾又啞的,不能聽不能講,跟這兒也是裹亂。牛老哥,你有話兒就說吧,不用理會她。”
老牛叔聽西屋傳來幾聲壓抑的乾咳聲,心裡彆扭,開口的時候就有點艱澀,“那個……大兄弟提的那事兒,多祿都跟我說了。我和孩兒他娘商議了一下,都……都同意阿福嫁過來……”
“是嗎?”胡亮喜出望外,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老牛哥,你和嫂子真是好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