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羞赧的神情相反,徐長卿的聲音極其冷靜,透著勘破世情的倦乏與無奈。“他們是衝我來的。等幫你控住心魔,我會去洛陽向武后說明 ‘ 犯戒者只徐長卿一人,與蜀山無關’。”
常胤有點兒被徐長卿的倦乏和冷靜嚇著了。蜀山掌門怎麼可能“與蜀山無關”?這話聽起來竟似是振衣求去的徵兆!情急之下脫口追問:“大師兄你要離開蜀山?!”
徐長卿沒有回答。默然許久,常胤才聽見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與大師兄同門多年,常胤心知這就是答了。“大師兄即將棄我而去。”常胤腦門上像重重捱了一錘,瞬時血流加速、耳中嗡鳴,連有人叩擊禪房的門也沒聽見。
叩門聲“篤篤篤”響了三下,緊接著又是三下,一輪急過一輪很快亂了節律。門外一個聲音慌慌張張地道:“掌門大事不好,官兵攻上山了!”
突發的變故打破了禪房裡快要凝固的僵默。門開處,一個身著灰袍的弟子弓身俯首向兩人稟告說一隊官兵正徑由蜀山故道來襲。“蜀山故道。。。”常胤聽見徐長卿低喃,天人之路不但印證了上古蜀山與神界千絲萬縷的牽繫,也是引來戰火的禍徑。
“帶我去看看!”徐長卿疾步朝外走,邊走邊問:“常浩、常懷兩位長老呢?駐守蜀山故道的是哪幾位長老門下?官兵人數有多少?”
徐長卿一句緊追著一句的問話令常胤恍然清醒。常胤自覺抓住了問題的癥結:是誰迫使大師兄不得不離開蜀山的?不正是武后的大軍麼!他從蒲團上跳起來說:“我也去!”卻被徐長卿一個眼神止住了腳步。“你留下。”徐長卿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等常胤辯解哀求,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道:“心魔未清,不易妄動。你給我留在這裡靜心打坐。”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