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狂亂跳躍起來,面部肌肉急顫,口中胡亂叫道:“哎!我是殭屍道人!我是道人殭屍!我是小殭屍!我是小道人!”眾人見之大驚,不知岐伯為何忽然中邪,盡皆向後退開。夜貓子幸災樂禍道:“難怪他要損咱們禽獸,原來是個瘋子。”大丑在一旁懼道:“這這……這是人格分裂啊!”
瑪爾斯與岐伯情厚,知道是安若微做怪,上前急道:“聖妖,何苦和咱們後輩小子過不去?!咱們可沒惹你啊!”
那安若微此時正於亢奮之中,六識內種種記憶觀念均被喚起,見到瑪爾斯過來,眼花繚亂、神識顛倒處,竟誤以為是玄穹(兩人長相差異甚大,不知她何以有這種幻念?),立時尖聲罵道:“好個要舍欲修仙的男人,你既已去修仙,還來找本姑娘幹嘛?”話未落畢,竟一個耳光直扇在瑪爾斯臉上。
瑪爾斯被安若微一巴掌扇在臉上,“啪”的清脆之聲,左臉立時紅腫。眾人見了,這才驚懼起來。那瑪爾斯修也算精深悍猛,面對安若微這一掌,無法躲避尚屬正常,可瑪爾斯站在原地,居然連動也動不了,一時沒人相信自己的眼睛。
像欣悅禪、韓怡英這等有感情經驗的人,聽到安若微罵的話,均在心中暗道:“兩人當年定有暖昩之事,男的多半是負心了,所以捱打時也不好意思還手。”想到劉迦今生初見欣悅禪時,也是被欣悅禪追著打而絕不還手,一時間大多數人都認定此種推理:兩人之間關係大非尋常,多有始亂終棄的嫌疑,只不過平時隱藏得太深,大家不知道罷了。
唯有藍沁在心中暗暗疑道:“不對啊,為了修行而放棄女人,這可不是窮神的性格,不僅不是,還正好相反,常常為了女人而放棄修行呢。而且這安若微話中有‘修仙’二字,窮神修的可不是仙體。”
像明正天這等沒男女感情經驗的人,雖說未能體會到欣悅禪等人的意境,但從安若微的話中卻也聽出一些門道,只在心中暗樂道:“老瑪哥的人生經驗真是豐富啊,咱們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居然曾經同這安若微有過一腿,這麼說起來……老明的人生算是最清白的了。”轉頭正見李照夕發瘋似的寫日記,他傳音笑道:“李老弟,這種事可要記詳細些哦。”李照夕頭也不抬地回應道:“相信我的專業素養!”
瑪爾斯被安若微一掌擊中,雖未受重傷,但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卻立時洋溢在臉上。他不是不想躲,而是在安右微舉手的剎那,他忽感小宇宙被阻,瞬間竟是有力而使不出的難受,是以硬生生地被安若微打了一巴掌。
那瑪爾斯本就怕安若微,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見安若微臉上紅暈大起,眼中精光逼人,自己渾身上下的滯礙越來越重。他來不及多想,強令自己專念唯信,從安若微詭力之中硬搶了出來。他這一招將信願力憑空放大,危險之極,一個不留神,便會被擅於捉唸的惑心真茫逮住。但好在安若微已至顛狂,一時竟沒有追擊。
瑪爾斯剛跨出一步,立時連著幾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齊巴魯上前扶住,驚道:“老瑪,你還沒死吧?!”瑪爾斯咳道:“咳咳……只差一點!”卻聽一旁聆聽笑讚道:“喲,戰神的‘萬神圭旨’已修到這個地步了,可喜可賀啊。”
瑪爾斯連咳數聲,搖頭罵道:“倘若沒有萬神圭旨,站在她面前,老子可就是死神了!”他也不管那死神從來都是讓別人去死,哪有讓自己去死的道理?兀自在心中暗歎僥倖,剛才化險為夷的那法子,正得益於萬神圭旨中的“斷信”之境。
那“萬神圭旨”的信願力諸境中,共有“斷信”、“難信”、“正信”、“深信”、“無信”五個境界,分別將修行者對自己能力的懷疑逐漸消去,轉而到修到獨信自身無所不能的境界。這信念修行甚是奇特,一般人受限於教育、人生經歷等等舊有成見,很難相信世間有這種法門,單單靠信念就可改變人生,單單靠信念就可轉動外境。是以大梵天創界者,總是將此通用法門藏在一個隱蔽之所,能找到的人,必是修為精深之輩,也必是有見識之輩,方能修練此種法門而不至於在懷疑中走火入魔。藍沁因其父是魔界至尊,見識與眾不同,因此一見之下即知是極品法門。而瑪爾斯見到臨將臣也對此物感興趣,想來高階別的人看得上的東西,自非凡物,也就深信不疑,堅決跟著藍沁修練。沒想到此刻卻憑著這“斷信”之境,斷掉萬千猶豫徘徊,直信而入,逃過一劫。
那安若微忽然不見了瑪爾斯,又見岐伯在眼前發瘋似的跳來跳去,正待三下五除二給對方來個徹底清淨,卻感左肩有力拍至。她真茫急震,來人卻還以臨淵虛谷,將真茫徹底洩掉。安若微轉頭一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