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聲好氣與你說話都算不錯了,更別提這等誇讚了。
楊震覺察到了他的不適,便開口道:“大人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現在咱們是一家人,您說是嗎?”
鍾裕這才轉過念來,呵呵一笑:“不錯不錯,是本官太見外了。對了,聶將軍可傷得可重嗎?”
“在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有勞大人過問了。剛才已敷過傷藥,想來歇息一兩日就會痊癒。”聶飛趕緊再次遜謝道。
鍾裕這才放下心來,又把目光轉向楊震:“楊千戶,現在你可以說說事情的經過了吧。”
“是。”有這麼個外人在場,兩人的對話就顯得更官場些,楊震便開始把自己之前的判斷和行動慢慢道了出來。
就在楊震跟鍾裕敘述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的同時,城裡另一處尋常院落之中,那個相貌尋常的青年公子正有些不安地在屋子裡踱著步子。
當他再一次從面前那個柔婉的女子跟前踱過去時,那女子終於忍耐不住了,帶著些不滿地道:“二哥,你別再這麼走來走去了好不好,看得我眼都花了。”倘若楊震就在這兒,看到這位女子的相貌,必然會一口叫出她的身份來——音水柔!
雖然如今她的模樣打扮都與之前在西湖當船孃時完全不同,少了幾分柔弱嬌媚,多了些俏麗,但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那柔婉的面容卻還是能叫人一眼看出其身份來的。
不過此刻音水柔的表現可又與當船孃時大不一樣了,顯得有些嬌憨,卻不知哪一種才是她的真性情,又或全不是。
而被她叫作二哥的青年聞言腳步便是一頓,面上露出一絲苦笑來:“妹子,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不安哪,韋泉他們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見回來,這事情一定有了什麼變數。”
“哼,現在才知道事情有變,你早幹嘛了去了?我之前就提醒過你,叫你小心著些,那個叫楊震的傢伙可不是尋常人物,你還不放在心上呢,現在知道怕了?”音水柔皺著小巧的鼻子似是挖苦地道。
“我……”青年確實有些無話可說。雖然自己妹子之前確實提醒過自己,叫他小心提防那個叫楊震的錦衣衛千戶,可他總覺著此人不是什麼威脅,反而更關注聶飛的動向,現在想來確實有些過於託大了。
在半晌後,他才看向音水柔:“好啦,是為兄的錯了,不該不信你的提醒。現在你能說說這個楊震到底厲害在哪兒了嗎?你是不是和他交過手?”之前他並沒有在意楊震,此刻再問希望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吧。
音水柔嘆了口氣:“我之前在杭州就是險些折在了他的手裡……”
“什麼?那個在杭州破了你精心設計的盜銀一案的傢伙就是他?他之前不是在浙江嗎,怎麼跑到山西地界上來了?”這一回,青年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了。
杭州那次事情雖然只是音水柔一力所為,但在教中那也是被許多人所重視和讚賞的。可結果連音水柔都差點被官府捉住,還幾乎折了在那邊的所有人馬,讓聖教實力大受損傷,而且最終獲取的銀子也不是太多,這一直都被教中之人視為一大恥辱。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拜眼前這位楊震所賜,若是他早知此人底細,就一定會更小心些的。
音水柔撇了下嘴:“是啊,就是他了。其實不光是我,就是許崇山,他也沒能鬥過那楊震,在諸暨縣城落了下風,最終逃了出來。”
“大哥也曾在他手裡吃過虧?”對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呢。
“或許正因為他接連在對付我們聖教上立了功吧,所以官府就把他給提拔了起來,現在都成錦衣衛的千戶了。”說到這兒,音水柔就覺著牙根直癢癢:“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八字和我們相剋還是怎麼的,總是壞我們的大事,這回你好不容易才鬧出這麼場兵變大戲來,看情況又要被他給破壞了!”
青年的臉上頓時現出陰翳之色,為了這次的兵變,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中的,雖然眼下看著出現了不小的波折,但他還有信心把事情匯入正軌。可現在聽自己妹子這麼一說,他心裡便更不安了,尤其是韋泉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帶訊息回來,就更預示著事情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了。
再次踱步走了幾下後,青年突然便把步子一停:“不成,為了安全起見這兒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
“啊?”音水柔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個想法。
“如果那楊震真像你所說的那麼了得,只怕這次韋泉他們已落入了錦衣衛的手中。雖然我相信他們的忠心,但錦衣衛的手段可著實厲害,不能不防。若叫他們問出了我們的身份,並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