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之後,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繼續道:“這其二,楊大人你可別忘了,靖王之死可不是小事,我身為廣西巡撫,又身在桂林,這等大事,罪名又怎麼輕得了呢?”
楊震這才回想起還有這事,正是因為靖王之死,才有官府的主動出擊,這才保住了桂林城不失。當時的他以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但現在看來,這也是個不小的隱患了。
這個認識,讓楊震不覺有些愧疚了,因為靖王畢竟是被他所殺,雖然這事沒人知道,但畢竟天知地知自家知哪。何況,現在他和唐廣琛之間又有了一定的友誼,這事上就更不好說了。
“不過楊大人放心,這事本官自會一力承擔,斷不會連累到你。靖王屍體也在之後便已入墓安葬,不會再有什麼變數了。”唐廣琛又如是說道。
楊震因為心神分散之故,當時並沒有領會其話中深意。直到告辭之後,回想起他的這番言辭,以及其說話時的表情,才回味過來,這是意有所指哪。
顯然,在事後,官府複查靖王屍體時已察覺到了什麼破綻。只是因為當時木已成舟,他們也不可能再向楊震追責,並且還得靠著這事凝聚全城軍民,所以只能將錯就錯了。
但在他走之前,唐廣琛卻又隱晦地將這一點說出,為的自然是賣他一個人情,好為今後多鋪條路了。對此,楊震自然心領神會,至少在回京之後是要為廣西這些人多說些話的,好讓他們在最後的論功行賞時不致太過吃虧。
這個唐廣琛雖然看似平和老實,其實心思也遠在常人之上了。
不過這一場送行倒是和諧而散,楊震和唐廣琛不但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還卡似有了一致的對頭。在一番和風細雨般的對談之後,楊震起身告辭。而後,便輕騎一人悄然離開了桂林城。
出城後不久,他便與早兩日便陸續出城的其他兄弟匯合,隨後眾人便駕馬護著馬車內的二女踏上了返回北京的道路。
此時的西南,亂局已定,在不久之後,播州城就徹底為官軍所破,侯昌、宣大忠等盡皆被生擒活捉,最終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至於其他的各路反軍,也是非降即亡,就此西南苗壯等族的勢力為之一空,朝廷對此地的控制力也大幅增強。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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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返程餘波(上)
三更天,平樂府城。
春夜涼如水,戶外的草木枝頭已凝聚起了一層細微的霜,那條痴痴站立的纖細身影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但她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來自春夜的寒意,一如那磐石般靜靜佇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輕盈的腳步聲從背後響起,一條黑影快速奔來,在到達她的身後時才停下:“已有確切訊息傳來,七日前,楊震一行已離開桂林,照行程推算,這兩日他們便會抵達此地。”
似乎是想什麼入了神,那纖細的人影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身後之人一聲低咳想要再說什麼時,她才以清冷的聲音問道:“人手都準備妥當了麼?”
“整個廣西還未被官府拿下的兄弟已盡數應約而來,如今都已藏身城內,只等小姐你一聲令下了!”那人恭敬地低頭應道。
纖細的身影霍地轉身,在十四皎潔的圓月映照下,現出了她美得叫人心悸的模樣來——音水柔,啊不,許水純,這個早已被楊震他們忘到腦後,卻同樣是白蓮教骨幹成員,同樣是許驚鴻之後的她,此刻正散發著叫人不敢親近的寒意。
她已知道,自己的父兄皆已被楊震及其下屬所害,聖教更是遭逢大變,不單是西南諸城,中原各地的官府也已按圖索驥地對城內聖教成員進行了清剿,父親及前輩們多年來的心血已徹底毀於一旦。
但這一切,卻不是她能夠挽救的,更不是她所想去面對的。現在,許水純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為自己的父兄報仇,將楊震這個罪魁禍首殺死。為此,哪怕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兩簇冰焰自許水純的俏臉上燃燒了起來,片刻之後,她才輕輕點頭:“那一切都照我的意思準備,這一回,我們絕不會再失手了。”
“……是!”不知是因為受驚於她的冷豔,還是驚於她的計劃,那報信的漢子明顯愣怔了一下,但很快地還是拱手答應了一聲,繼而告辭離去。
夜更涼了三分,但那人卻依然痴痴地站在月光之下,似乎早已感受不到那沁入骨髓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