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即使戴沐歌看到她臉上那抹嘲諷的笑都無濟於事了,憤恨的咬著牙,狠狠地看著她。作為局外人的丁朗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眼神,她瞪了瞪置身事外的他,猛的將戴安倫推開,踉踉蹌蹌的奔向丁朗。
戴安倫不防備,後退了兩步才站住,不想懷中的人卻投入別人的懷抱,悵然若失。
丁朗配合的上前走了幾步,把她抱住,質問差點被眾人遺忘的肇事者,“蘇赫,你要幹什麼?”
蘇赫一攤手,本想解釋,卻見那兩人一副經歷波折的情侶般難分難捨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幹什麼,你們管得著嗎?”
“蘇赫,你不要太無恥。”顯然是想到過去,新仇舊恨一起,戴安倫忍不住開口罵道。
“這個女人,明明就是我的,你們跟著攪和什麼!”蘇赫語氣不善,“我們在一起兩年多,有你們什麼事?丁朗,她遇到困境時,你在哪,現在倒好意思來要人了。”
丁朗似乎沒聽到一般,溫情脈脈的看著懷中的人,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水痕,“蘇赫,你當年幫她也不過是有所圖,別說得這麼高尚。”
她窩在丁朗的頸項,像是被嚇到的小獸一般瑟瑟發抖,“丁朗,我們走。”
第一零零章
大廳裡依舊是衣香雲鬢、五光十色的華麗。S市頂尖樂隊演奏的華爾茲響起,成雙成對的人們湧進舞池翩翩起舞。
丁朗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這個似變臉一般恢復了平靜的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安慰有方照顧有加的結果,天知道。
他伸出手,紳士地邀請。
她看了眼自己的拖地長裙又無奈的看看對方,某人的品味,很不方便。
他笑出聲,“我會小心。”
華爾茲素有圓舞之稱,無論快板還是慢板,都是以旋轉為主,又迴旋演變出越來越多的複雜舞步,輕柔靈動的傾斜搖擺,她將身體放心的交給男伴,在他的帶動下優雅的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
“這就是你所說的擺脫?這麼簡單?”
她的長裙襬動,飄然若仙的柔美,“恐怕不夠,還需要你多陪我一段時間。”
“遠處是他們吧,我的後背都快燒出洞來了。”
看著他賣弄的可憐相,她輕笑。
“美女,那兩個,尤其是蘇赫,是我朋友。你讓我乾的,可是得罪朋友的事。”
“哦?”她輕聲道,“你對蘇赫真的沒意見?”她不信,否則怎麼這麼爽快就答應了她。
“你果然和她很不像。”他的眼睛彷彿穿過她望向遠處,“她很溫暖,像家人一樣,很會照顧人。”
晚宴接近尾聲,丁朗再一次被別人自她手中借走。她百無聊賴的拿著一杯香檳走出去,夜幕降臨的夜,幽暗的庭院往往是姦情發生的絕佳場地。
她站在外面,看著花叢深處兩個糾纏的人影,聲音很熟,不用仔細辯就能聽出來。
“方小姐,你醉了,請放手。”
“安倫,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要不我也不會從法國追到這裡。”女人帶著醉意的媚態很撩人。不由分說地將唇貼上了戴安倫。
這個像八爪魚一般的女人彷彿黏在了他身上,怎麼甩也甩不開,他很懊惱,又不好意思來硬的,畢竟對方是個女人。
她捏著水晶杯,嘴角含著笑,隔著花簇,遠遠看著那場男女角力,絲毫沒有非禮勿視的自覺。
一陣微風,帶著涼意吹來,讓本來就衣衫單薄的她泛起一陣冷意。剛要回身向裡走,忽然被人從後面摟住,嘴還被緊緊地捂住。
“季小姐,你玩的很好啊。”
一股陌生的男人氣味傳來,她心裡一驚,一施力,竟然掙脫開了。顯然對方並沒有打算對她強行動粗,她轉身才看到,此人不是別人,而是胡至庸!
“跟我走一趟吧。”胡至庸眉宇是濃濃倦色,眼裡還帶著血絲,但神色平靜,仔細分辨也不見沉痛或哀傷之色。
“凌希文還好?”儘管她不想提這個名字,可還是開口了。
“跟我來。”他面色不豫,似乎是她的冷淡反應惹到他。
經過一個開著的側門,她被順利帶了出去,她很配合,沒叫嚷沒掙扎,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輕鬆帶走她,現在這樣,還真算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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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
隔著玻璃,她似乎都能聽到重症監護室裡各種儀器嘀嘀作響。好幾天了,那個人一直躺在這裡,面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