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人來,把你硬搶回去。外國人的做事,誰敢攔他?這也是前世的孽障,今生撞著了冤家,真真的沒有法子。”江念祖這一番說話,原是有意逼她,見陳彩林聽了,仍舊一言不發,面上卻漸漸泛得紅起來,江念祖滿心歡喜,又道:“你一定不肯嫁他,我和你也做了兩年夫婦,那裡肯忍心逼你,另嫁別人?你若肯略為將就些兒,答應了他?就一天的風波都消散了,沒有一點事兒。說不定我還可以靠著你的福氣,得些好處,也未可知。”江念祖說到此處,陳彩林抬起頭來,飛了江念祖一眼。江念祖故作不知,又道:“實不相瞞,這件事兒,要是回絕了他,惹發了他的野性,真個的我就有性命之憂。只要你肯嫁他,便算是救了我一條性命,我非但不怪你,還要感激你的救命之恩。這也是出於無奈的事情,又不是你自家情願,我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不信就是願意的麼? 也叫作沒法兒罷了。依著我的心上,只好姑且答應了他,救了自家,再說別的。但是我不敢替你答應,恐怕你心上有什麼委屈的事情。你嫁我一場,也沒有得我什麼好處,還肯叫你受這般的委屈麼?”說著,見陳彩林總是一個不開口,又老著麵皮道:“你若沒有什麼大委屈,只要求你答應了他。以後我借你的力量,有了什麼好處,就是你的照應了。”說著,竟走到陳彩林面前,低低說道:“求你爽爽快快的答應了他,就算救了我了。”也虧這江念祖臉皮真厚,說得出,做得出,竟是跪了下去道:“我心上也捨不得你嫁人,實在沒有法兒,只得如此的了。”陳彩林聽了江念祖起先的幾番說話,心上已有幾分肯的意思,但不好意思說出口來,現在見江念祖跪在她的面前,忍不住粲然一笑,兩手拉起他來,口中說道;“你不要這般樣子,若給孃姨們進來看見,成個什麼意思?只要你肯答應,總好商量的。”江念祖見她這般說法,明明是已經答應,心中大喜,躍然立起身來。原來陳彩林本來是個倌人出身,多嫁個把人兒,也沒有什麼要緊。又被江念祖用盡心機的,百般恫嚇,一個女人,有什麼見識?不覺就信以為真起來。正是:惆悵九畢之帳,月照鴛鴦;徘徊七寶之車,風吹鸂鶒。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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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且說江穎甫說了無數的謊話,好容易哄信了陳彩林,又教他當真認做他的女兒,將來嫁了過去,仍舊可以往來。陳彩林無奈,只得勉勉強強地答應了。隔不多時,安弼士又來催促。

江穎甫居然看了一個吉期,把陳彩林嫁了過去,覥顏做起安弼士的小丈人來。陳彩林嫁了過去之後,安弼士把她就當作個耶蘇會中的十字架,英國女皇的寶石冠一般尊重,真個是含在口中,又怕氣兒呵化,擎在手內,又恐風兒吹去,這般的敬愛著她。陳彩林說一句話兒,只要他辦得到的,一定要盡心竭力的和她去辦。陳彩林嫁了安弼士,倒比以前在江穎甫家快活了許多。有時江穎甫藉著接他回去,兩人敘敘舊情。看官,你想天地之間,那裡竟有這般奇事?江南山先生,一代名臣,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一個孽種。玷辱祖德,敗壞家聲。鍾了天地間的戾氣,所以生得鴟鶚一般的性格。秉了山澤間的卑汙,所以具著龜鱉一樣的性情。好好的宣蘭生,千方百計,想了法子,把他在臺灣救了出來,無非是看著同鄉的面上。他卻非但沒有一毫感激的意思,為了一句無心言語,拿宣蘭生就當作切骨之仇,把他一個兄弟宣桂生,生生的送了性命。就是那直隸提督甄士貴,待他也算不差,他卻教他棄地逃國,只顧了自家的性命,逕自回家,把個心大膽小的甄軍門,丟在金州。一個提督軍門的功名,被他害了不算外,還把一顆首級送了,也是害在他的手中。到了浙江之後,更是愈出愈奇,竟會把自己的妻太太,認作女兒,送與安弼士,要討外國人的歡喜。他起先娶那陳彩林的時候,原是聽得人說她手內很有些兒私積,要想騙她的錢,鑽頭覓縫的,把她娶了回來。把她的錢騙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好處,自己倒要貼錢養她,便又要想個法兒,推她出去。竟是老著麵皮,把一個妓女出身的人,認作女兒,還覥顏做那安弼士的岳丈。一個人忘廉喪恥,負義背恩,到了這步田地,竟是個天生的桌獍豺狼。他也不曉得道義兩字,是什麼東西,廉恥二字,是如何寫法。一味的有利必趨,有縫必鑽。無論什麼事情,一到請教了他,一定沒有什麼好處。論不定還要倒過頭來,反咬你們一口。這樣的人,幸虧生在中國地方,百姓的風氣柔弱,沒有尚武的精神,沒有國民的公理,所以還把他這一條狗命,留了下來。若像他這樣妨害社會,欺滅同胞的人,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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