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雙膝跪下,叩了宣蘭生三個響頭。宣蘭生連忙拉他,那裡拉他得住,待要跪下回禮,又被江念祖跪在身旁,竟沒有還禮的地步,只好立得直挺挺的,受了江念祖三個響頭。江念祖磕完了頭起來,嘴裡還說:“大人這樣的栽培,真是卑職的父母天地。將來卑職倘有效用的地方,定要矢慎矢勤,鞠躬盡瘁,以期仰報鴻恩於萬一。”這幾句話,連一個最愛奉承的宣蘭生,也恭維得有些肉麻起來,只得倒謙遜了兩句。忽一回頭,見兩旁站的當差人等,都看著江念祖的面上,格格的笑個不住,也有別轉頭去笑的,也有掩著袖子笑的。宣蘭生見了,怪他們沒有規矩,瞪了他們一眼,鼻子眼裡哼了一聲。眾家人見了,連忙都住了笑,垂手站立,不作一聲。卻還有一兩個,看著江念祖在那裡暗笑。

宣蘭生不曉得他們笑的是什麼,便端起茶來,想要送客,剛喝了一口茶,在嘴裡還沒有嚥下去的時候,猛然抬起頭來,看見江念祖的頭上,有一塊核桃大小的黑影,四圍的面板,好像還有些浮腫,隱隱的一塊紅痕,沾著些兒灰土,那樣兒甚是可笑。

原來方才江念祖向宣蘭生叩那三個響頭,頭上就沾了好些灰土,江念祖自己卻一些也不曉得。宣蘭生見了他這副腔調,方想到家人們大家匿笑的緣故,不覺自家也好笑起來,一時忍耐不住,“撲哧”的一聲,把口內的茶一齊噴了出來,一半噴在炕桌上邊,一半竟噴在江念祖面上。宣蘭生見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笑,只好別轉頭去,勉強忍祝江念祖見宣蘭生噴了他一臉的茶,卻不慌不忙,慢慢的自己用衣袖揩抹乾淨,口內還連說:“這總是大人的恩波。”又請了一個安,方退了出去。宣蘭生只送到花廳門口,便不送於。回身進來,止不住縱聲大笑。家人們立在旁邊,也都抿著嘴竊笑。

按下不提,只說江念祖走到外邊,一班差官們,見了他這樣奇形怪狀,一個個都望著他,指手劃腳的笑。江念祖不曉得他們笑的是什麼緣故,又不好問他,只是自家納悶。直走到號房門口,笑他的人越發多了。幸虧一個接帖家人,受了他兩次門包,總算和他有些交情,連忙招招手兒,把江念祖招到號房,請他坐下,又取了一面鏡子給他,叫他自家照看。江念祖接過鏡子來,自家照了一照,方才看見自己頭上,留了一個核桃大小的影兒,那形狀十分難看。此時,江念祖見了自己這般怪相,不覺有些天良發現起來,面上一紅,覺得甚是慚愧。連忙向那接帖家人,要了一塊手巾,把頭上的灰土,一齊拭淨。誰知剛才磕頭的時候,要想聲音響亮,碰得重了些兒,頭上碰出了一塊紅影,再也揩洗不脫。江念祖只得老著臉皮,坐車回去了。

宣蘭生見江念祖去了,想著章中堂教他不要用這個人,京城裡的一班同鄉,又把江念祖當作反叛一般,要把他趕出京去。自己雖然不怕他們,究竟委他差使,有些不便。況又礙著章中堂的面上,萬一被他曉得風聲,一定又要碰他的釘子。若竟是一口決決絕絕地回報了他,好像受了他的恭維,又有些過意不去。

想了一回,究竟那國民的公理,抵不過一己的私心,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出來。章中堂既然有了這句說話,自然不便用他。想起兩江總督莊制軍,和自己甚是要好,平日間又有些銀錢往來,這位莊制軍老借不還,宣蘭生卻從來沒有問他要過,所以莊制軍待他十分要好。宣蘭生便想要把江念祖薦給莊制軍,料想他萬不會推卻的。便自己親筆寫了一封信,等江念祖再來的時候,交代了他。又叫他早些出京,免得被人暗算。江念祖也曉得自己一身,做了眾人的公敵,恐怕再住下去,要鬧什麼亂子出來。便謝丁宣蘭生,連夜趕出京城去了。

只說宣蘭生自江念祖出京之後,心中暗想:究竟江念祖這個人,總算還有些才幹,怎麼他冤家竟這樣的多?正在心上轉念,驀然見一個人,掀起門簾,走將進來,面有血痕,神色匆遽。一見了宣蘭生,便跪在地下,號啕大哭起來。宣蘭生看不清楚是什麼人,倒著實地吃了一驚。連忙帶上老花眼鏡,仔細看時,原來不是外人,就是他的女婿孟少英孟觀察。宣蘭生見了,更覺疑惑起來,忙忙的雙手把他扶起,問他為什麼這個樣兒?孟少英立起身來,還紅著眼圈,嗚嗚咽咽的哭個不祝宣蘭生大詫道:“看你這個樣兒,想是吃了別人的虧。不要緊,你只顧和我說明,我自然想個法兒和你翻本。”孟少英聽了,方住了哭,吞吞吐吐的半晌,方說道:“若是吃了別人的虧,也不敢來驚動岳丈。無奈這件事兒,就是府上的小姐。小婿平日之間,諸事忍耐,不敢和她計較。那日常的吵鬧,也說它不荊今天更把小婿面上砍了一刀。小婿看著岳父的分上,又不好將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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