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無恥奴 作者:巴喬的中場

那第二條,是個什麼道路?”江念祖也低低地說道:“依晚生的愚見想來,這第二條道路,倒是很好的一個主意:晚生和總統寫一封信,給那小田司令官,信上和他說明,把平壤以西的這些地方,一齊讓給他們;我們自己拔營回去,叫他不要窮追,我們並沒有和他開仗的意思。那時我們把這一帶地方讓出,安安穩穩的回到金州紮營,既不用和他打仗,又沒有什麼危險,這不是個妥當的主意麼?”甄士貴聽了,雖然怕死貪生,卻也有些遲疑不決,想了一回道:“不妥不妥,我若讓了平壤,退到金州,這幾百裡地方,都被他們佔去,回來上頭追問起來,這個喪師失地的罪名,我怎樣耽當得起?”江念祖聽了又逼他一句道:“總統若不肯退回,明天等他們大隊到了,再說退避的話,可是來不及了。總統請想他們的兵士,何等精強,這一班老弱營兵,那裡是他的對手,這不是安心送死麼?至於上頭追問的一層,倒可無須慮及。為什麼呢?如今世上的事情,只要有了情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兼總統是木中堂的舊部,又是中堂薦引的人,將來就是有什麼處分下來,有中堂在裡頭照應,料想不要緊,不知總統心上何如?”甄士貴原是一個武夫,那有什麼見識,被江念祖一派危言聳動,想想他的說話,倒也不差,有中堂在裡面招呼,料也不至於有什麼大罪,比到那和他開仗的危險,死生就在目前,終覺得平穩些兒。想著,便不因不由的,點頭稱是。江念祖見總統答應,甚是高興,便詳詳細細地寫了一封信,給那日本的司令官小田介雄。信上只說情願把平壤一帶地方退出,退到金州紮營,並不和貴國開仗。

但退兵之際,還望貴統帥通飭各營,勿行追擊,免至兩敗俱傷,實感大德。差不多一封信上,都是這樣搖尾氣憐的話頭,一時在下也說他不荊只說江念祖寫好了信,給甄總統看了一遍,又蓋了軍營的關防,急急的差人送去。那日本司令小田介雄,還只認是中國打來的戰書,及至拆開一看,方才曉得,止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傳給合營將士看了,沒一個不好笑。當下小田介雄就提起筆來,草草的寫了一封回信,給來人帶去。甄士貴和江念祖,正在那裡眼巴巴的等著,心上還有些搖搖不定的,惟恐小田介雄不肯答應,一定要和他開仗那就糟了。現在忽聽得有了一封回信,好似得到了什麼寶貝一般,登時放下了幾分煩惱。這一來有分教:青磷屍爛,難招杜宇之魂;黑塞蒼茫,淚灑萇宏之血。不知小田介雄的信上怎生說法,且看下回便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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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且說甄士貴和江穎甫見了小田介雄的回信,心中大喜。連忙拆開一看,裡頭草草的寫著幾句,說貴統帥既然知難而退,把平壤以西的地方一律讓歸敝國,敝國自當略顧邦交,不行追擊。但平壤西面敝國已經立有炮臺,現在中日既成敵國,不能以一己之私情廢國家之公敵。請貴統帥由小路繞過於壤,退入金州,便可全師而返。那意思甚是輕保甄士貴看了大喜,便和江穎甫商議,怎樣的退兵。江穎甫道:“這個容易,只要明天傳齊了各營提鎮,叫他們一律退兵,再找幾個本地的土人,叫他做個嚮導,只要抄過了日本的炮臺,就不要緊了。”看官且住,你想甄士貴身為統帥,連他自己營盤後面被敵人來立了炮臺,他還昏昏沉沉的,沒有曉得,這樣的統帥中國用著了他也算得地球上有一無二的了。當晚隔了一天,甄士貴傳齊諸將,發令退兵。有一班膽小些的武官,聽見退兵兩字,歡喜非常,連連答應;也有幾個不怕死的提鎮,見總統無故的叫他們一律退兵,不覺愕然不解,就有人忍耐不住,越眾上前,問他為什麼無故退兵。甄士貴老著麵皮說道:“你們不要多疑,我自然有個道理,將來自然曉得,不必多說。”別人聽了,也不好再問,只得由他。四十餘營人馬,收拾了一天,陸陸續續的,一齊拔營倒退。又怕撞著了半路上的日本炮臺,找一班土人,在前領路。

原來這條道路,大路只有二十餘里,小路卻彎彎曲曲的,繞過大路,倒有四十餘里,不知路徑的,再也繞不過去。甄士貴帶著自己部下的十營人馬,跟了土人,走了二十里不到,那幾個做嚮導的土人,不知走到那裡去了。這些兵士,沒有嚮導,那裡認得清路徑,亂撞亂兜的,兜了一會,仍舊的兜到大路上來。甄士貴騎在馬上,只認是小路已經兜過,料想沒有什麼危險的了。那知走不多時,忽聽得轟天的一聲炮響,早有一顆炮彈,平空的直飛下來,把那前隊的馬兵,捲去了十幾個,連人連馬,不見影縱,離得甄士貴的馬頭,只有四五十步遠近。甄士貴大驚失色,覺得耳朵裡烘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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