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村婦連受寵若驚這個成語都不明白:“什麼就受了精喇?”
我已經不想跟他們交談了,看來我很難在短時間內融入這村民的風情。只不過劉保坤的推拿還是挺舒服的,我偷偷在鏡子瞄了瞄他的兩手,很髒,那些指甲上還保留著黑色的汙垢,手背上也是面板有些乾癟枯槁,老筋交錯,但是他按摩起來居然跟一個專業的女按摩師一樣舒服,除了面板接觸間有些粗糙,推拿和敲打穴位之準,令人咂舌。
我甚至懷疑是另一雙手在給我後頸椎按摩,我微微閉上了眼睛,有稍許的享受。
離初晴一眼則看出了門道,說:“劉大爺按摩頭部的按法是學過的,居然有四指按法,掌摩法,拿捏、敲、拍、提捏甚至手啄法都會,這可是醫學上專業的按摩頭部的按法,能夠疏通經絡,開導閉塞,化滯鎮痛,舒展面板。更可以降低過度的神經興奮,放鬆肌肉,改善組織的血液迴圈,改變淋巴管內的淤滯狀態。真的很專業啊!”
村婦卻說了一句很讓我們納悶的話:“沒有沒有,他是自學的,從來沒有跟誰學過。”
這時,劉保坤扭頭突然跟村婦說了一句方言,村婦立即嬉笑著跟他解釋了離初晴的稱讚,劉保坤聽罷咧嘴一下,滿臉的皺褶擠在了一起。
只不過他們說歸說,我卻是能親身體驗的,好像劉保坤知道了離初晴稱讚他的手法後,我的腦袋就沒有這麼舒服了,他的按勁發生了些許變化,沒有之前那麼有節奏有輕有重。
我突然想起村婦說的劉保坤發生過一件事情,然後一夜之間老了十年,不禁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遺憾,村婦只是對我咧嘴癟癟地笑,眼神告訴我這件事是保密,劉保坤從不向陌生人說起過,她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揭劉保坤的老底。我偷瞄了劉保坤一眼,發現他估計沒聽懂我們的對話,只是細心地在我的腦袋上搗鼓。
總算是折騰完了,老者把我肩膀上的雨衣拿了下來,我彎著腰拍打著頭上的斷髮,把脖子後跟都清理完了,這才認真地盯著碎鏡片裡的自己,敢情老者的手藝還不錯,雖然那把推子吃發得很,我被硬生拔掉了至少三五十根頭髮,神經都緊繃了,但是好在結果大抵滿意,有稜有角,整齊大方,還是能差強人意的。
第195章 :荒村理髮師(完)
第196章 :打醬油的村婦
我掏出了一張二十塊的給老者,示意他不要找還給我了,不過老者一看那張展平的二十塊,表情僵住,立即在身上的口袋不斷地摸索,然後摸出一張一張皺巴巴的零錢,我很是過意不去,亟亟推脫。
在一旁撿地上頭髮玩耍的小孩看著我那張大額鈔票,眼都瞪圓了,好像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樣。村婦在旁邊笑著說:“你給他二十塊,那可是天文數字喇,他能給你燙個髮喇!”
亦萱一聽,說:“啊?老伯還會燙髮?”
“那當然喇,他家裡有火鉗子,七八十年代的專業燙髮工具啊,一個火爐子,一根火鉗,當年我們村裡的新郎新娘結婚髮型,可是火鉗子夾出來的喇!時髦得不得了!”村婦說罷,又跟老者說了幾句,貌似是說亦萱想在這裡燙個梨花捲。
離初晴則跟我們說道:“燙髮是很傷頭髮的,尤其是用火鉗子,這個溫度很難掌握,要是有點差錯,你就成爆炸頭了。”
我一聽,問:“莫非初晴你連這個都試過?”
“這個到沒有,只是我治療過一個用火鉗子燙傷腦袋的患者,受傷的地方就跟燒紅的鐵烙直接烙上去的痕跡,都乾癟在一塊,這輩子是很難再長出頭髮了。”
亦萱還是不太甘心:“那那患者的髮型效果如何?”
村婦插口說:“呵呵,燙的時候頭頂一直冒煙喇,這很吃技術活了,手要很快喇,就是燙完後有股頭髮燒焦的味道喇,但是你只要用草藥洗洗頭,這味兒就能去掉的喇。”
我們沒能詳細地知道具體過程,但是想到頭頂一直冒煙,應該挺駭人。亦萱也沒了燙髮的勇氣。
我對村婦說:“這裡有沒有一面比較大一點的好一點的鏡子,讓我看看我的頭型?”
村婦用方言跟老者說了幾句,老者點點頭也說了幾句,然後村婦回頭對我們說:“他說祖屋裡面是有一面鏡子喇,不過是他老伴專門用的喇,你要是想看,就進去看看吧。”
我很高興,進了祖屋,光線不是很好,祖屋正中央就擺著一個很舊的八仙桌,上面是佈滿灰塵的神龕,這是村裡典型的四四方方進門見正堂的建築,在正堂右側,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