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在九千歲身上打主意,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為內功了得,怎比得了咱天下無雙的大內名藥!哈哈哈哈……”他想到瞬息之間立了大功一件,九千歲必然會多有獎賞,不由開懷大笑起來。
田爾耕見被他搶了首功,心下有所不甘,揶覦道:“顯純,又是你一線飄紅的神效!看來你下毒的功夫精進了不少,竟沒有看到如何出手。嘿嘿,真是高明之極!”說著,搶上前來,十指微屈,點了假信王的穴道,又在徐應元身上用錯骨分筋手法,拿捏了幾下,拍手道:“給了他們解藥,問他們信王到底藏到了哪裡?”
此時,藥勁已緩,魏忠賢清醒過來,田爾耕、許顯純急忙過來請罪。魏忠賢不怒反笑:“罪責不在你們,都是徐應元狼子野心,犯上作亂,待過了今夜,再好好收拾他。快命人四處搜拿,定要將信王找到,就是肋生雙翅也不容他飛出紫禁城!”
注:群仙液,即美女的口水。以此梳頭之法,客印月自稱得於海外異人,能令人至老不生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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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田皇親酒樓通訊息 英國公深夜闖宮門
第十回
田皇親酒樓通訊息 英國公深夜闖宮門
皇后張嫣尚未回到乾清宮,便聽到一片哭聲,急忙下肩輿進了西暖閣,見張妃、範慧妃、李成妃、容妃都已在此哭拜,才知天啟皇帝剛剛龍馭賓天,一時顧不得皇后威儀,失聲痛哭,引得眾人又陪哭了一回,才止住悲聲,命四個妃子回宮歇息,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龍床邊,淚眼婆娑地摸著體溫猶存的天啟皇帝,不再哭啼,只是不住地流淚。她想起了剛入宮的那年,宮花、禮炮、鐘鼓、雅樂、大紅的褘衣、閃光的珠冠和霞帔,還有自己緋紅的臉頰、天啟皇帝那喜悅的眼神……似乎都隨著浩蕩的西風逝去,永遠不會回來了,除非是在夢裡,在一個人孤寂獨處時的沉思遐想中。夜深沉,她忘記了倦乏,也忘記了恐懼,暗暗驚佩自己敢如此切近地面對死去的人,在漆黑一片的夜裡,竟然絲毫沒有感到害怕、恐慌,反而覺得要比第一次在西便殿面對他的時候沉穩得多,自如得多。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在寂靜的皇宮內城傳得很遠,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了。張嫣似是不忍吵醒天啟皇帝,起身移步,扶門觀望,只見數十盞暈紅的宮燈遠遠地向乾清宮飄來,一群人結隊而至,身佩刀劍的錦衣衛捆綁推搡著一個身穿袞服的清瘦男子和一個老太監。皇后隱約地見了,心裡大驚:難道那被抓的人是信王麼?急對外吩咐道:“王朝宗,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深夜入宮抓人?”
王朝宗望一眼在值房裡的王體乾,見他也在向這邊張望,不敢隱瞞,稟道:“是五彪手下的錦衣衛。”
“抓的是什麼人?”
“奴才看了一眼,像是信王千歲。”
“為何要抓他?”
“奴才不知。”
“快將他們攔下,皇上屍骨未寒,怎敢如此對待堂堂帝胄!”張嫣粉面通紅,語調嚴厲。王朝用聽了恍若未聞,竟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張嫣卻待呼喝,五彪率錦衣衛已來到殿前,施了君臣之禮。張嫣慍聲道:“皇上駕崩,你們不在府衙舉哀守制,卻夜入後宮抓人,眼裡還有王法嗎?”
許顯純答道:“娘娘千歲,聽說皇上遺命信王繼承大統,魏上公即刻派人將他迎接入宮,特命臣等護衛,不料問訊起來,未見遺詔,看來定是假冒的,意在乘亂謀篡!先皇重臣俱在,豈容這般賊子佞臣猖狂?魏上公怕皇后人單勢孤,特命臣等連夜捉拿,以保社稷。”
張嫣冷笑道:“如此說來,難得魏伴伴一片護國丹心了!信王受先皇遺詔,我在身邊親見,你們何以斷定有假?未有皇命,深夜捉人,擾亂宮掖,徒生警蹕,驚動先皇之靈,你們可知罪?”
許顯純乾笑幾聲,說:“臣等見信王拿不出遺詔,言語支吾,神情猥瑣,必是心懷鬼胎,居意不良。情勢緊急,臣等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好先靖亂黨,再請皇命。”
“一派胡言!先皇所書衣帶詔,我親手付與信王。想必他入宮匆忙,未將衣帶詔帶在身上,有何可疑?”張嫣厲聲喝問。
楊寰忙答道:“娘娘息怒,魏上公是想請信王爺過府敘話,也許令娘娘誤會了。”
“深夜敘什麼話?就是敘話也該他入宮請命覲見,豈可勞動信王?縱非信王,有捆綁著敘話的嗎?”張嫣鳳眉雙聳,杏眼圓睜。
“也許是臣等領會錯了。不過,剛才他們破口大罵,詆譭朝廷重臣,也該讓他們知道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