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小說:崇禎皇帝 作者:蠍子王

袁崇煥憤恨道:“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趨避之?平臺召對,如箭在弦,不得不發。弟若能一雪國恥,丹心汗青,雖死何憾?如兄所言,禍起蕭牆,而致五年復遼不成,弟無可奈何,卻也羞見江東父老,生不如死。盡人事而聽天命,事猶不成,亡我者天也,非戰之罪。”

許譽卿大笑幾聲,用竹筷敲擊酒罈,砰啪作響,吟唱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樓頭,斷鴻聲裡,江南遊子,把吳鉤看了,闌干拍遍,無人會、登臨意。哈哈哈,這登臨意麼,普天之下竟無一人領會得,卻也可笑!”捧壇又喝,接唱道:“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可惜流年,憂愁風雨,樹猶如此。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搵英雄淚?有朝一日,督師淚作傾盆,可有紅巾翠袖為你擦拭麼?”

袁崇煥也覺心中不勝悲涼,想起寧錦大捷,被魏忠賢冒功,又遭閹黨彈劾,受譏一味暮氣,不得已解甲回籍,遼東邊事一再蹉跎,“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幾乎落下淚來,嘆道:“邊釁久開終是定,室戈方操幾時休!”仰頭痛飲,喝得汁漿淋漓,濺灑得桌上點點滴滴,有如暮春一地的落紅。二人各用衣袖擦拭臉腮,相視大笑。

“嘭嘭嘭”一連幾聲拍門,不容呼進,門外闖入一個大漢,不住聲地叫道:“老爺,老爺,出大事了。”

袁崇煥見佘義士慌張闖入,倏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許譽卿舉著的酒罈停在嘴邊,不飲也不放下,兩眼緊緊盯著佘義士。

佘義士道:“小的也不知端的。錢閣老命小的跑來稟報,只說寧遠兵變了,皇上有旨命老爺速赴寧遠,教老爺快回。”

“壞我大計!”袁崇煥暴喝一聲,拍案而起,桌上的酒罈經不住這一拍之力,搖晃起來,直墜而下,嘩啦一聲,摔成幾片,金黃的酒漿流了一地。

第二十六回 欠糧餉亂兵擒主帥 問方略驛站訪元戎

第二十六回

欠糧餉亂兵擒主帥 問方略驛站訪元戎

寧遠城南臨渤海灣,北依山丘,東西南北各長一里半有餘,城牆外包砌青磚,內用石塊砌成。牆高三丈二尺,底寬兩丈,上寬一丈六尺,城頭的女牆高至六尺。城牆四面各闢有城門,外有半圓形甕城,以護城門。城牆四角設角臺,東南角臺上建有魁星樓。城池高大結實,城門上的箭樓,重簷高聳,氣勢雄偉壯觀。城內東西、南北街十字相交,鐘鼓樓端居正中,紫牆青瓦,重簷高聳,氣勢巍峨,方型城堡式樓座,十字券洞,構成東西南北通道,最上一層正中高懸著新鐫的匾額,大書遼東重鎮四個金字。鐘鼓樓與南城門之間,鋪成青石甬路,太平錢莊、盛世樓幾家商號生意甚是興隆。鐘鼓樓往北不遠有一片高大的青磚瓦房,坐北朝南,門前石獅雄峙,立有直入雲霄的旗杆,東西各建轅門,山牆高大,這便是設在寧遠的遼東巡撫衙門。遼東巡撫畢自肅正在書房捧著準備上奏對案沉吟,不住嘆氣道:“哎!疏本上了幾道,至今卻仍不見糧餉,都四個月了,戶部竟這等難麼?”起身踱步,幾個來回,咬牙道:“若再無糧餉解到,已是死路了,哪裡還顧得什麼情面?”急急地濡了筆在疏本上添寫道:“群情已憤,禍亂已迫。近日又有匿名揭貼在寧遠鼓樓前,倘諸軍共為,臣與餉司糧廳庸得保有首領乎?關門一重之藩籬,再令決裂大壞,主計者既不為諸臣身家惜,獨不為朝廷封疆計乎?”擲筆在案,餘怒未息,自語道:“誤糧餉即是誤國,這兵敗失城的罪名哪個擔待得起?”

已是定更時分,白日的暑氣消散殆盡,夜風竟有一絲涼意,幾條人影悄無聲息地摸到衙門的牆邊,搭著人梯輕身而入,循著燈光而來。“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如此亂闖!”畢自肅惱怒地喝問。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為首的蒙面人道:“噤聲!我等是什麼人,到時自然會告訴你,走吧!”

“去哪裡?”畢自肅並不畏懼,在遼東多年,他見慣了刀槍死亡。

“鼓樓。”

“我知道你們遲早要來,糧餉不到你們便會到。”畢自肅並不掙扎,任憑他們綁了,塞了嘴巴。

鼓樓前燈籠火把亮成一片,幾十個手持刀槍計程車卒站在樓前,畢自肅遠遠看見樓前幾根粗大的木柱上已綁著三個人,定睛細看,赫然是寧遠總兵朱梅、推官蘇涵淳、州同知張世榮,個個衣衫破敗,滿身血汙,不由面色一陣慘白。眾士卒七手八腳將他推過去依樣綁了,便在一旁生起篝火,吃酒取樂。天已大亮,才將四人口中的破布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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