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筆直向前走三步,然後往右踏一步,再往前兩步,看看樹洞裡有什麼。”
真誠聞言嘴唇動了動,又忍住沒說話,眼巴巴瞅著楊恆走了過去。
楊恆按照真煩的指點來到樹下,舉目打量,果然發現頭頂的樹洞裡斜插著一枚青色竹籤。他伸手取下,笑道:“拿到了!”
話還沒說完,猛感頭頂風動,一名黃衣僧人從樹頂茂密的枝葉裡電射而出,探掌搶向他手中的竹籤。
楊恆剛要迸立右手雙指點他掌心,猛記起真嚴命令,急忙往後飛退閃避。
耳中聽到真剛和真彥的低呼,“砰砰”掌聲擊響,顯然也遭遇了偷襲。
但他已無暇回顧,連使三式清淨法身才擺脫了黃衣僧人的爪勢籠罩。
黃衣僧人見奪不到青竹籤,口中清嘯袍袖飛拂,幕天席地卷向楊恆。
楊恆往後一退,身子撞在樹幹上,眼瞧躲不過對方的雲巖大袍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萬里雲天身法中的一式“浮木訣”變招,身軀匪夷所思地扭轉如蛇纏住樹幹,往上迅速攀升。
“砰!”大袍袖擊中樹幹,楊恆躲過一劫。黃衣僧人“咦”了聲,如影隨形又一掌往他背心拍到。
楊恆自信修為絕不在對方之下,無奈受限於打不還手的狗屁規矩,只好忍氣閃躲,施展開萬里雲天身法與黃衣僧人來回遊鬥。
那邊“鏘、鏘、鏘——”金屬激響不絕於耳,真禪手持烏龍神盾蜷縮成團,任由一個黃衣僧人朝自己發起暴風驟雨般的猛攻,自巋然不動。
楊恆甩不去糾纏,揚聲叫道:“真禪,保護好真煩!”
真禪“呵呵”應聲,烏龍神盾左接右擋,替真煩扛下大半攻勢。
正混戰得不可開交之際,猛聽迷霧裡響起真堅的聲音道:“住手!”
一眾黃衣僧人聞言齊齊收招,倏然退入霧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堅走到真剛面前,說道:“你違例了,立刻隨貧僧退出林外。”
真剛大惑不解,問道:“我何時違例了?”
真堅哼道:“適才真業師弟用一式‘聖諦擒拿手’鎖你咽喉,你用哪招應對?”
真剛氣呼呼道:“我用了一式‘金剛怒拳’裡的‘蕩掃妖氛’,有什麼錯?”
真堅搖頭道:“‘蕩掃妖氛’隱含揮拳擊打對手胸口的後招,迫使真業師弟不敢用老招式,收爪自保,已違反了不得還擊的規定。所以,你只能退出。”
楊恆抱打不平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乾脆把咱們全都罰出去好了。”
真堅咧嘴一笑道:“貧僧正有此意,但要看諸位師弟是否願意配合。”
真剛氣得面色漲紅,叫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我要嚮明水大師投訴!”
“隨便你。”真堅若無其事道:“不過你最好趕緊離開,免得拖累了同伴——咦,真源師弟,你要幹什麼?”
楊恆一邊覓路往陣外走,一邊回答道:“我陪真剛師兄去抄經。”
真彥見狀喚道:“真源師弟,等等我!”
隨即真禪和真煩也追了上去,只留下真誠手拿青竹籤僵在原地,不知是否該跟著眾人一齊退出?
真剛心下感動,說道:“你們別管啦,抄滿六次經書可是要被淘汰的!”
楊恆輕笑道:“沒事,我在藏經樓抄了兩個月,不覺就上癮了。幾天沒抄經,手心好癢,正好過過癮。”
真煩扳著手指頭低聲唸叨道:“七天前,大前天……嗯,我還夠抄四回。你呢?”
真禪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自是在說他只受罰了一回。
楊恆拊掌道:“大家夥兒一起去,正好熱鬧熱鬧。”
真堅注視著這幾個興高采烈把受罰當遊戲的傢伙,眼裡流露出了奇異之色。
◇◇◇◇
谷底日月長,眾人在這與其說是修行試煉,還不如說是折磨煎熬的重壓之下不知道度過了多少日,多少月,甚至感覺是多少年,只看到身邊的人不斷地在減少,忽然有一天集合列隊時,已然只剩下八個。
而抄經的花樣也在不斷的翻新,先是石壁後是切成薄片的豆腐皮,到最後竟是要用檀香在木板上刻字。
有事沒事的,真嚴和真堅還時不時來找些岔子,包括楊恆在內幾乎人人都被這兩個傢伙給折騰過。久而久之,“奸厭”雙煞的惡名不脛而走。
楊恆慶幸的是,真禪和真彥都在留下的這八人之列。可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不知有意還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