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逮住。我經常與這些大吸毒者往來,高興時就去選帝侯街地鐵站找他們,與他們隨便聊天。

以上就是1977年1月至3月間我的感情與想法。至少我沉醉在吸毒後的虛幻中時是如此。總的說來,我感覺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太難受。我還能夠讓自己沉醉在無數的虛幻中。我重新吸毒,完全陷進去了。我無所顧忌,什麼都不怕。

以前,我什麼都怕,從我父親到我母親的朋友,從那個可咒的學校到老師,從大樓裡的看門人到交通警察,以及地鐵的檢票員。現在我已是無所畏懼的了。我甚至對有時在地鐵站臺上巡邏的民警無動於衷,至今,我已躲過了所有的大逮捕。

那個時期,我也常常與一些吸毒者來往,他們給我的印象是,他們對可卡因的渴求簡直令人作嘔。例如阿特茲和盧浮。阿特茲是我的第一個男友,在戴特萊夫之前愛上我的第一個小夥子。1976年,在“音響舞廳”的時候,盧浮、阿特茲都是我們吸大麻團夥中的舊友。阿特茲和盧浮開始給自己注射毒品的時間比我稍微早一點兒。目前,他們住在一套鋪地毯的漂亮房子裡,有客廳,有雙人床。盧浮甚至有了份真正的工作,他在一家化妝品公司幹粗活兒。他們倆對我說他們在肉體上從未依賴過海洛因,甚至還戒過一、兩個月的毒。我相信他們,雖然我每次見到他們時,倆人都完全陷在吸毒後的恍惚中。

我把阿特茲和盧浮看作榜樣。我不願意再回到我戒毒前的狀況,那時身體完全垮了。我也想像阿特茲和盧浮那樣做。戴特萊夫和我有一天也會有一套漂亮的房子,有大床,有帶地毯的客廳。

再說,這兩個小夥子也不像其他吸毒者那樣好鬥。阿特茲有一個情婦,叫西蒙娜,很漂亮,她不注射毒品。但是他倆依然很合得來,我覺得這很了不起。我很喜歡去他們家,跟戴特萊夫吵了架,我就去他們家沙發上睡覺。

一天夜晚,我心情比較好,回到家裡,在客廳裡碰上了媽媽。她一言不發遞給我一張報紙。我全明白。每當報紙上報道某人死於吸毒過量的訊息時,她總是這麼做。這使我感到緊張,我不願意讀這類訊息。

我還是接過了報紙。報上說:“裝配門窗玻璃的學徒工安得烈·w(17歲)想戒毒。他的女友,一位16歲的年輕實習護士試圖幫助他。然而他們的努力沒有成功。在那套他父親曾花費大筆錢為這對年輕人準備的漂亮房子裡,年輕小夥子自己注射了過量的‘能致死的毒品’。”

我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我不願意相信此事。但是,一切都很清楚:裝配玻璃的學徒工、套房,女友。安得烈·w,不可能弄錯:原來說的是安得烈·維左內克,是阿特茲。

見鬼。我腦子空空的。我嗓子發乾,感到不舒服。這不可能。不會是阿特茲。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他對吸毒向來都無顧忌。我盡力剋制自己,不願在我媽面前流露出這條訊息對我的震動——她不知道我又開始吸毒了。我拿著報紙溜迸寢室。

最近我沒有見到阿特茲,我只是從報紙上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那已經是上個星期的事了,他用了過量的毒品,然後到了醫院。西蒙娜在醫院等他,她切斷了自己的靜脈。人們把他倆救活了。阿特茲臨死前去過警察局,揭發了他所認識的毒品轉賣商,其中包括兩個被稱作“孿生姐妹”的姑娘,她倆總是有極純的可卡因。接著他又寫了一封遺書。報上登了這封遺書:“我將把自己除掉,因為一個吸毒者帶給父母朋友們的只是憂慮、煩惱和失望。吸毒者不僅是在自我毀滅,同時他也毀壞了其他人,謝謝,我親愛的父母,我最可愛的西蒙娜。從肉體上講,我僅僅是一塊廢物。成了吸毒者,一切都完了。然而是誰造成了年輕而又充滿活力的青年人的不幸?我十分關注那些有朝一日想試一試的人:我試試怎麼樣?看看我吧,可憐的傻瓜們,看我變成什麼樣了。別了,西蒙娜,你的一切憂慮都將解除了。”

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語說:“瞧,阿特茲曾經是你的第一個朋友。現在他已長眠地下了。”我沒有哭,我已經沒有眼淚了。我不可能再有絲毫真正的感情。

第二天下午,我與其他吸毒者聚在一起,沒有一個人為阿特茲傷心。在吸毒圈裡,那已經不時髦了。而且有些人還埋怨阿特茲。因為他揭露了販賣上等可卡因的轉賣商(他們已經坐牢了)。這樣一來,他應該說欠了許多想吸毒的人的債。

最意想不到的是,可憐的阿特茲死了一個星期之後,以前從未碰過海洛因的西蒙娜居然也開始給自己注射毒品。幾個星期以後,她放棄了她實習護士的工作,開始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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