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樣的陶醉過程裡,楊瀾體會著屬於自己的快樂,在每次的精神會餐之後,便滿足地拉拉媽媽的手,說:“媽媽,我看完了,咱們回家吧。”只是那時候的楊瀾沒有注意到媽媽疼愛的眼神,也沒有注意到每當媽媽看著楊瀾眼巴巴的神情,都會下意識摸摸自己並不厚實的錢包,心裡不是滋味。
有一次,楊瀾感到很意外。因為媽媽看到鄰居的孩子捧著一大盒玩具火車走出商店時,突然蹲下來對楊瀾說:“瀾瀾,媽媽今天給你買件玩具,你來挑,好嗎?”喜出望外的楊瀾一邊親著媽媽,一邊很懂事的挑選了一把橡皮手槍,會噴水的手槍。因為手槍的玩具不僅好玩,拿著威風,更重要的是,標價並不是很貴。雖然那時候楊瀾還不會體會到媽媽的辛苦,但楊瀾已經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了,知道應該要什麼,不該要什麼。
楊瀾天生的領導能力在與孩子們的嬉戲裡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所有的孩子看到楊瀾手裡的小水槍都覺得這是最好的玩具了。在當天,幾個同樓的小夥伴跑回家,指著頭上、衣服上的水漬告訴他們的媽媽說:“這是楊瀾用水槍噴的。”之後,楊瀾他們樓裡的孩子幾乎每人都有了這樣一支會噴水的手槍。孩子們在水槍裡找到了童年的樂趣。
於是,夏天暑假的每個炎熱的中午,楊瀾就帶著這幫孩子在院子裡放肆地互相射擊。當然射擊的部位主要在對手的脖子裡、眼睛裡、耳朵裡,有時候,你剛想張口說點什麼,就會有一股細細的、清涼的水柱伴隨著得意的嬉笑噴進了你的嘴裡。有淘氣的男孩子就乾脆張大嘴,叫嚷著:“渴了,還想喝!”這些開心的、得意的、愉悅的童聲,惹得柳樹上的蟬兒使勁地狂叫,也引得那些被父母關在家裡午睡的孩子們心急如焚,如坐針氈。
那時候的遊戲很簡陋,但孩子們的興奮與喜悅和今天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別。孩子就是孩子,只要在遊戲中找到了樂趣就會在童年的記憶裡留下深刻的幸福印象。
大家最愛玩的遊戲就是“敵人好人”。因為手裡有槍,所以遊戲就更真實,大家也玩得很盡興,很入戲。其實這些遊戲就是從電影、小人書上翻版的“玩打仗”,一撥扮游擊隊員,一撥扮日本鬼子,那時候的孩子們經常玩的遊戲。
這樣的遊戲經常會出現慣用的臺詞。比如:“同志們,衝啊!別讓鬼子逃跑了!”或者是“同志們,我不行了,你們先撤,我掩護!”之類的話語,有時候這樣悲壯的情節也會被攪得一鍋粥:“我剛才已經打中你了,你已經死了!”
馬上就會有反駁的抗議“憑什麼我死啊,我還沒有呢,只是受傷,我輕傷不下火線!”
於是就有了下面的對話:“你是演壞人的,壞人就應該比好人先死!怎麼了?”
“沒怎麼!壞人先死,誰規定的呀!?壞人還吃大魚大肉呢!”
“要吃回你們家吃,現在是壞人先死,電影裡都這樣的。”
演壞人的不幹了。“那幹嗎老讓我演壞人呀?我該當一回好人了!”
“你個子矮,誰見過游擊隊員比鬼子還矮的呀?”
“矮怎麼了,矮就不能當好人啦!”
這樣的爭吵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當水槍裡沒有水的時候,就說一句:“灌水嘍!”隨著一個人的離開,大家就再也沒有興趣爭了,再爭執下去,到遊戲的時候沒有水可以用的時候,那才沒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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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抓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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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遊戲玩的時間長了,大家就會覺得膩味,覺得沒有什麼新鮮感覺了,於是抓特務就成了另一個活動的內容。這樣的遊戲需要有人先藏起來,然後有人負責捉拿。
有時候是藏人,有時候是把槍藏在身體的什麼地方,讓大家來搜尋。雖然可以交叉著來玩但還是有人提議了:“沒意思,咱們要是能抓到一個壞蛋,才有意思呢!”
“對啊,對啊,可咱們去哪兒抓壞蛋啊?”於是大家就沉默了,好像剛才的興趣因為沒有抓捕物件的出現變得沒有實際意義了。大家興趣索然。
突然有人說:“有了,最近,我們樓裡發生了幾起腳踏車被盜的‘大案要案’,要不我們就把這偷車賊給抓了吧?”
馬上有人說:“我們只抓特務,小偷有什麼意思啊。”反駁者用一種階級立場,用一種孩子氣的思想說服大家:“腳踏車是革命群眾的財產,我們保護了群眾的財產也是一種革命行為。想來我們歡迎,不來我們不強求。”說得態度堅決,全是電影看多了後背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