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番外之二】浮生只合尊前老(2 / 2)

色,斷無蜂蝶慕幽香,卻自成一段風流。

周絮正蹲於那紅梅下。

他著黛色長裘,正於樹下挖些什麼,他一動作,那紅梅便簌簌落幾粒雪下來,偶爾胭脂般的梅花也難堪顏色,落幾朵至他的發上、黛色長裘上。

人潑黛,雪挼寒,梅相攙。

溫客行推門映入眸中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潑墨般的意象,又用工筆勾勒了濃墨重彩的顏色。

溫客行便止了步。

立於簷下,看雪,看梅,看遠黛。

天地皆是靜的,一切動作皆似被寒意滯住了流動,凝固著,疊加著,所有的空間並所有的時間凍結在此時此處,畫外人可慢慢賞,慢慢品苦,又慢慢回甘。

好一場蓋盡人間惡路歧的大雪!

及至周絮終於忙完了手上的活計,起身迴轉,才看到溫客行。他便笑了,拂拂發和長裘,抖下些白櫻狂花來,手上擎著個新挖出來的素胚的酒罈,踏著碎瓊亂玉向他走來。

待行近了,道:“立冬初雪,是天仙狂醉,亂把白雲也揉碎。此情此景,怎能不犯酒癮?怎樣?老溫,一道賞雪飲酒去。”

溫客行看他發上還停著朵不願離去的紅梅,他比那紅梅還灼目,卻不自知,蕭疏軒舉,湛然若神,更勝紅梅一段風流。

溫客行伸手拈了他發上的那朵梅,道:“阿絮可曾聽聞,相傳那湖心有神女,且慣喜於雪後初霽尋俊美人間兒郎,阿絮這般風流氣度,切莫被擄了去。”

周絮笑道:“我若被擄了去,你不好生自在逍遙,再無人說教你。”一看他今日著了厚靴大氅,又道:“今日倒是長了記性,我便再忖忖此事罷。”

二人拏一小舟,擁毳衣爐火,攜新醅美酒,往湖心亭看雪。

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雲外蒼山負雪,湖邊遠水翻銀。

到亭上,二人鋪氈對坐,燒酒爐正沸,推杯換盞,已飲了三大白,二人皆有了些醉意。

溫客行便道:“阿絮,今日適逢初雪,我們便不行酒令,換個新鮮玩法,可好?”

周絮道:“老溫,你說的新鮮玩法是什麼?”

溫客行四顧瞧瞧,瞧見亭外有一翠竹,費力託著些雪,將傾未傾,笑道:“阿絮,我們便附庸風雅一回,賭那竹上雪,賭它何時落。”

周絮回頭看了那竹一眼,道:“便是賭得,但要立下規矩,一己身不可觸到那竹,二亦不可借外物觸之。”

溫客行道:“阿絮倒是心思縝密,便說定了。”語畢,便躍躍欲試。

周絮卻不急不忙道:“不忙,賭注還未說定。”

“就按往常,輸了的自罰三杯,不可反悔。”

周絮伸手自酒杯邊緣撫了一遭,忽露了些狡黠的笑意,道:“既然玩法是新的,賭注怎能和往日同?”

溫客行不解:“阿絮的意思是?”

阿絮挑了眉毛,向他湊近了,勾起一抹笑:“便賭個新鮮的。”湊到他耳邊低語。

溫客行聽了臉色立變,道:“這怎可賭得?”

周絮道:“怎賭不得?”

溫客行仍在躊躇,周絮卻怡然自得飲了酒,漫不經心道:“卻不知那神女之說是否屬實?雲開霧散,當來了。”

溫客行咬了牙,道:“周絮你想那些不相干勞什子作甚?賭便賭。”

周絮道:“好,痛快。便讓你先押注,你賭那雪幾刻落?”

溫客行看那雪雖密匝,竹葉卻也尚□□,細細思量一番,道:“一炷香。”

周絮笑道:“那我就賭它半柱香便落。”

語畢,左手翻掌暗施內力,渾厚之勁直向竹葉而去。溫客行一擲酒杯,向周絮左手手腕而去,周絮使右手接了酒杯,溫客行便上前一步擎了他的左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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