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發酸了。
他忽而卸下了這幾日來心中的塊壘,有何妨?你是來赴誰的約有何妨?陰差陽錯,你還是接到了溫客行,哪怕你並非為他而來,可他願意墜落人間。
只要你不知溫客行就是甄衍,他就願意清醒地沉淪。
溫客行沒接過那隻碗,垂了眸,露出些極委屈的神色,“阿絮,今日肩臂疼得厲害,怕是端不了碗了。”語畢,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移開眼色,不去看周絮。
周絮聽了這話,怔了片刻,抬眼去看溫客行,見那人神色清醒,臉上也有了些血色,分明不是在昏沉的夢中。
再開口,語氣裡就含了些笑意:“用完了藥,屬下幫谷主檢查一下肩臂上的傷口。”
溫客行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仍偏著頭,不知在看什麼,可湯匙遞到他嘴邊的時候,他卻不拒絕,乖巧地喝了。
周絮也偏了頭去舉著湯匙去尋他的嘴。
溫客行眼角餘光瞥見周絮和他一樣偏了頭,覺得有些好笑。又看地上自己的影子,亦是偏著頭,和那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笑意再藏不住,回頭來質問周絮:“阿絮,你學我作甚?”
周絮舉著湯匙,道:“谷主觀螞蟻鬥狠觀得入迷,屬下不偏了身子去探,怕是鞭長莫及啊。”
溫客行倒像是著了羞,半分話也說不出,只乖乖地把藥吃了。
這次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