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一向只有官官相護,哪裡有為了草民相互殘殺的道理?
災民們滿腹狐疑,心裡想,只怕是這平西王想嚇唬嚇唬他們罷了。一開始,他們不敢離校尉們太近,這時候索性大了膽子,湊近了來看,那淡淡的薄霧掩蓋不住那蟒袍正冠,錦衣玉帶的身姿,只見平西王長眉下壓,眼眸如刀,嘴唇輕輕動了一下,對左右的人道:“昨天就是這些人嗎?”
身側佇馬的是周恆,周恆正色道:“正是他們!”
沈傲頜首點頭,已經有了計較,打馬上前,前方的馬隊紛紛為他讓出一道道路,沈傲向前十丈,與文尚相隔已經不足二十丈,他看了文尚一眼,認清了這人之後,才說出兩個字來:“滾開!”
“殿下!”文尚見了這尨服的青年,一點也不敢放肆,坐在馬上抱拳行禮,恭恭敬敬地道:“殿下來這裡,莫非是要見我家大都督嗎?我家大都督今日乏了,恕不見外客,還請殿下勿怪。”
沈傲喝道:“再說一遍,滾開!”
文尚的後脊已經流出冷汗,兵來將擋這句話說出來是一回事,可是真要面對這欽差、親王、天子門生,他還真沒有這個膽量,更不敢在王駕之前舞刀弄槍,可是又不能讓這些人衝入大都督府,正是左右為難之際,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請殿下恕罪,末將職責所在……”
“滾!”
文尚駐馬不動,這時候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話不說三遍,沈傲見文尚不讓出道路,什麼都沒有說,打馬回到本隊,口中只說出一句話:“殺過去!”
“殺!”
八百名騎兵校尉爆發出一陣怒吼,童虎一馬當先,揚起手中長刀,高呼一聲:“斬殺官軍,罪無可赦,今日奉王命殺官賊,誰敢與我同去?”
騎兵沒有回答,只是爆發出一聲:“殺!”
八百餘騎,脫韁而出,放馬賓士,如一陣風一般橫掃而去。
邊軍騎軍已經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