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鼻子呼吸著,溼了溼嘴唇。
“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說。
“你問倒我了,薩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和託德斯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認為這是你編出來的。”
“聽著,你別想騙我。你和他在做些事情,你付給他錢什麼的,你把他指揮得團團轉。我不知道你們在做哪類交易,但是相信我,夥計,這麼做不值得。”
“這就是你想和我見面的原因?這是浪費時間。”
“你想要什麼?”
“什麼也不想要。”
“我說到做到,你不要再拉著我兜圈子。我們正在談交易。我們現在把所有的事情澄清一下。如果我們不說明白,我的父親會和你說,你明白那個意思嗎?你和查理·託德斯別想搞砸這裡數百萬美金的交易。”
“你搞錯攻擊物件了,薩爾。”
服務員拿進一隻銀色冰桶,裡面放著一瓶曼哈根雞尾酒,還有一個綠色的瓶子。他拔去瓶蓋,將它倒進玻璃杯裡,讓我品嚐。
服務員離開後,薩爾又點了一根菸,將煙霧深深吸人肺裡。
“聽著。”他說,“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矛盾。”
“那麼你就不該派人到我家周圍。”
“這只是個人矛盾,已經過去了,沒人受到傷害,它現在結束了。這裡有很多錢可以去賺。你可以從中得到一份兒。”
我看了看錶。
“我得去別的地方。”我說。
“該死的,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在談一個你做夢也想不到的好運氣,我談的是每個星期賺三千到四千美金,還有女人、在塔霍的公寓、任何他媽的你想要的東西。你準備拒絕這些,僅僅因為要擺平一些個人矛盾?”
“再見,薩爾,不要再派任何人到我家周圍,這對你和查理·託德斯之間的麻煩沒什麼幫助。”
我站起身。他將手搭在我胳膊上。
“我知道你想要的一些東西,你需要的,夥計。我是能夠把它給你的人。”他說。
“那是什麼?”
“瑪珀斯那個傢伙。迪西說他可以把你送進監獄。你看,如果瑪珀斯不再糾纏你、不再讓你煩惱,你覺得怎麼樣?”他喝了一口曼哈根雞尾酒,眼睛從玻璃杯上方專注地看過來。
“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裡。”我說。
“你說對了,你結束我們之間的蠢事,交出查理·託德斯那個卑鄙的傢伙。瑪珀斯是一塊死肉,你會得到一張照片,然後把它燒掉,你和這毫無關聯。沒人會再見到那個傢伙,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我會考慮一下。”
“你會考慮一下?”
“那就是我要說的,薩爾。明天下午給我打電話。”
我出餐館,走進涼爽的夜色中。街上到處是大學生,我可以聞到人們煙囪裡冒出的松木味,還有河流濃重、冰冷的氣味。
回到家時,迪西給我看了密蘇拉偵探留在郵箱裡的一張名片。我猜這和丹·尼古斯基打電話給當地警局,報告查理·託德斯拜訪我家的事情有關。我將名片丟在冰箱上面,讓阿拉菲爾上床睡覺,然後和迪西·李一起看晚間節目。
我一覺睡到早晨,沒有做夢,沒有起夜。醒來後,我手端一杯咖啡,走進外面的門廊。河流在橋下泛著綠光,快速流淌著,在石頭上泛著漣漪。透過院中的楓樹,陽光照射進來,看起來像是旋轉的玻璃。
第十一章
第一節
星期六早上,我帶阿拉菲爾參加九點鐘的彌撒,然後和迪西·李一起吃早餐。他修了臉,熨了褲子,穿了一件白襯衫。
“你準備去哪兒?”我問。
“一些搖喊派教徒請我去到他們的教堂演奏鋼琴。我希望當我進去時,天花板不會被他們的歡呼聲震下來。”
“那很好。”
他低頭看著咖啡杯,然後玩起手指上的人造鑽石。
“我有點煩心事。”他說。
“什麼事?”
他看了看阿拉菲爾。
“阿拉菲爾,迪西出去給我幫忙的時候,你把碗碟洗一下,好嗎?”我說。
我們走到外面的卡車上,我從座位後拿出一把小笤帚,開始清掃地板。
“我怕我還會喝酒。今天早上醒來時,很怕這件事。”
他說。
“如果你控制不住,那就每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