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剛給你打電話,希望能在你家裡找到你。”
“關於薩利·迪奧。”
“對。”
“關於你和他的電話交談。”
“對,看來他是用屋外馬路上的付費電話和我通話了?”
“是的,他確實用了那個電話。實際上,他曾經每天用好幾次那個電話,給維加斯、塔霍、洛杉磯、加爾維斯敦打電話。注意,我指的是曾經。”
我半眯上眼睛,用食指和拇指按著太陽穴。
“我一直同情你,一直試著幫助你。”他說,“我把你當知心朋友。我剛和幾個非常生氣的聯邦官員開了個電話會議。我給他們的解釋,看起來並沒讓他們感覺好一些。”
“丹——”
“不,你開始是想談昨天。現在該輪到我說話了。你廢掉了一個聯邦的竊聽裝置。你知道那是我們花了多長時間才裝上的嗎?”
“聽聽你在那個帶子上得到了什麼,懇求我去犯罪,他踩到他自己的屎上了。”
“你記得我告訴過你,薩爾並不是巴格西·希格爾嗎?
我指的就是這個。他因為盜竊信用卡而坐牢,他是個水平一般的傢伙。但是,他和內華達的一些大人物有聯絡。
他們都聰明,而他不聰明,他犯他們不會犯的錯誤。當他垮臺時,他希望整個汽車上的人都陪他上路。你現在開始瞭解我們的宏偉計劃了?“
“好吧,是我搞糟它的。”
“更讓我煩惱的是,我認為你對這種後果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陷入圈套,我讓這一切發生。我很抱歉給你添了麻煩。”
“不,你當時就是想讓他確信他已經被竊聽,這樣就不會再打擊你了。”
“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我一開始就會離他遠點。”
“這不是誠實的答覆。如果像迪奧那樣的傢伙想幹掉你,也許還想連你的女兒一起幹掉,你又能怎麼做?”
我可以聽到長途電話線路的嗡嗡聲。
“那個密蘇拉偵探找到你了嗎?”他問道。
“他來過,留了一張名片。”“如果你在那邊碰上一些麻煩,我希望他對你能有所幫助。”
“你瞧,丹——”
“我得去接另一個電話了,再見。”他說。
我走入廚房,去準備一碗葡萄肉,結果將果盒在地板上灑得到處都是。我用一塊溼紙巾清理汁液,扔進垃圾桶。
“我要去工作了。”迪西說。
“好吧。”
“誰來的電話?”
“誰也不是。”
“好的……那麼,在星期三之後,你想去做什麼?”
“什麼?”
“我是指阿拉菲爾。那個工作只需要我每天四個小時,我可以在我希望的任何時間去做。”
“你在說些什麼?”
“學校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是不是?我可以幫忙照看她。你看我最好什麼時候在家?”
“我不知道,迪西,我現在還想不出來。”
我感覺他在平靜地從側面看著我的臉,然後轉身走出去上車。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八點半。我鎖了門,將點七手槍放在卡車座位下面,再次向南,駛入位元魯峽谷。
第四節
這次,黑色的吉普斯塔旅行車緊靠在水星右邊停著。
我減緩速度駛進院子,走出了卡車,這時炭煙從煙囪裡冒出來。透過前窗,我可以看到叫貝蒂的那個女人,她正在客廳的桌旁,和一個男人喝著咖啡。
我踏著臺階走入門廊,敲了敲門。當女人開啟門時,我看到哈瑞·瑪浪斯瞪著我,咖啡杯上方露出的嘴巴張開著。然後他站了起來,走出我的視線,進了旁邊的房間。
“晦。”她說,帶著認出的表情微笑著,“你是——”
“我昨天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戴夫·羅比索。我想和哈瑞談談。”
“當然沒問題,他在這裡。但是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的?”
“很抱歉打擾您,但是如果你願意請他出來一下,我會非常感激。”
“我不太明白。”她說,然後轉身,看到瑪琅斯站在她身後,“哈瑞,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個人。”
“我猜那是你。”他對我說。
他穿著牛仔褲和一件法蘭絨襯衫,一把黑色自動手槍懸在左手旁。他臉上的鐵鏈傷疤,現在幾乎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