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瑞,你在做什麼?”她說。
“這就是在路易斯安納襲擊我的那個傢伙。”他說。
“哦!”她叫了一聲,接著她又重複了一遍,“哦!”
“到外面來,瑪琅斯。”我說。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讀罷手嗎?”他說,“我的律師告訴我,你也許會單獨找到我,就像現在這樣,他還告訴我,該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你指什麼?”
“你試圖脅迫目擊證人,這樣只會給自己製造更多的麻煩,想想吧。”
“你手中握著所有的牌,你看,我並沒有帶武器,為什麼你不出來呢?沒人會吃了你。”
他的手指在手槍旁,顯得非常長。自從我離開越南後,只見過一兩把這樣的槍。這是7 。62毫米口徑的蘇被託卡萊槍,是越戰時期北越軍官經常攜帶的隨身武器。
我看到瑪琅斯溼了溼嘴唇上的三角形傷疤,他的嘴巴緊繃著,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他正輕咬著一條線。
他長相併不難看,仍然具有籃球運動員的體魄。他是幻類喜歡算計別人的人,只要你擁有了他感興趣的什麼東西。有時候,當你研究他這類人的眼睛時,會看到那裡隱藏的念頭,使得你匆忙轉移視線。
“你是對的。”他說,然後把手槍放在門邊的一個長椅靠背上。“因為你只會放煙霧彈,只會朝井裡開火,永遠不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對。”
他開啟屏風門,踱到了門廊上。
“你以為這樣,對你的審判結果就會不同嗎?”他說:“你以為繞著蒙大拿跟蹤我,就會讓所有那些證據走開嗎?”
“你理解錯了,哈瑞。我已經放棄抓你。你這個人大狡猾了,你一輩子都在騙人。當你十七歲時,你燒死了兩個人,殺害了兩個印第安人,一個是路易斯安納的女服務員,另一個是你的夥伴。還有,我認為是你強姦並殺害了達樂涅。你做了所有這些後,竟然還逍遙法外。”
我看到血色從屏風後女人的臉上漸漸消失。瑪浪斯的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聽著,你這個可恥的傢伙——”他說。
“但這些並不是我來拜訪的原因。你去過校園,開著那輛水星,拿著雙眼望遠鏡盯著我的女兒,問和她有關的問題。現在,我到這兒的目的很簡單。如果你再打她的主意,我會殺了你,請你相信這一點。我現在已經沒什麼可顧慮的了。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走近你,打掉你那該死的腦袋。”
我從門廊走進院子。
“哦,不,你別。”他說,“還有你,貝蒂,你呆在這裡聽著這些活。我的律師對這個人做了一些調查。他是個酒鬼,他有精神病,他有妄想症,因為他的妻子被一些毒品商殺掉了。接著有人威脅他的女兒,他指責我和我的夥伴。事實是,他是個前警察,有好幾打的人都和他有仇,他似乎忘了那些人。讓我告訴你一些事情,羅比索。貝蒂的兒子在密蘇拉的一所教會學校讀書,她和她的前夫分擔對孩子的監護權。有時候我替她接送。如果那和你女兒在同一所學校,這僅僅是個巧合,僅此而已。”
“你聽到我的話了,下次不會再有警告。”我說。
我走進卡車,關上了門。
“不,哈瑞,帶他回來。”女人說,“達樂涅是誰?他說的強姦是怎麼回事?哈瑞?”
“他走了,關上門。”他對她說。
“哈瑞,我要打電話給州長,不能讓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一走了之。”
“他走了,不會再來了。”
接著,就在我啟動引擎時,他朝卡車車窗走了過來。
“你將進監獄。”他說,“沒有什麼可以改變。你可以把我和你的女兒攪在一起,你可以說一些槍殺我的廢話,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好些的話。但是再過幾個星期,你就會在安哥拉,為可愛的馬鈴薯鋤草。”
我開始沿著一個半圓倒車。風吹著他的頭髮,陽光下他的面板看起來粗糙而健康。他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我的臉。我的指節在變速排檔旋鈕頂上隆起,當我壓下腳踏板時,我的大腿在抖動。
這全都毫無意義。
但現在還有時間,那個時刻仍然存在。去從座位下面撥出點45手槍,突然對準他的面孔,敲擊著讓他跪下來,將槍筒狠狠壓進他的脖子並扳好擊鐵,讓他也體驗一下受害者在金屬發熱、火焰蔓延到油箱時,在汽車車廂內抓爬的恐懼。我可以感覺到點巧手槍跳入我的手中,似乎它有了生命。
我關掉引擎,走出卡車。在明媚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