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提心吊膽,想知道他們在哪裡,他們什麼時候會來。”我說,“那是他們的一種手腕。”
“你給拉菲特的聯邦調查局打電話了嗎?”
“沒有。
“為什麼?”
“那是浪費時間。”
“有時候你得試一試。”
“可包裹上除了你我的指紋以外,沒有其他可識別的標記。”
我可以從他的面孔看出來,他有點不明白。
“沒有什麼可以告訴聯邦調查局的。”我說,“他們只會做一份書面報告,並且對我感到惱火。這於事無補。”
“所以你就對我發火?”“俄沒有對你發火,聽著——”
“什麼?”
“我想讓她今晚和你呆在一起。我會在早上來接她,並帶她去學校。”
“你準備做什麼呀,你?”
“我不知道。”
“我認識你很長時間了,戴夫。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打算做什麼。”
“我會讓克拉瑞斯把她的校服、睡衣和牙刷包好。現在還有條船在外面,等它回來後儘快關店。”
“戴夫——”
但我已經走進稀疏的雨中,沿著紫色的樹陰,在充滿潮溼苦蹤和紫茉莉氣息的微風中,朝著屋子走去了。
第八節
當我停在拉菲特的郊區時,天很涼快,仍然亮著我給住院的迪西·李打電話,問他魏德林和瑪伯斯住在哪裡。
“幹什麼?”他問。
“幹什麼無關緊要。他們在哪裡?”
“這和我有關係。”
“聽著,迪西,是你把我捲進這件事裡的。過去這兩天,事情已經變得非常嚴重了,不要跟我要小聰明。”
“好吧,在馬格諾利汽車旅館。離開平胡科路之後,沿著河往下走。瞧,戴夫,不要和他們攬在一起。我差點被他們捆住手腳,結果落到今天的地步。”
“從聲音上聽來,你似乎又找回了自信。”
“因為我有了朋友,有了其他出路,去他媽的魏德林和瑪浪斯。”
太陽在西邊的地平線上紅彤彤的,而且大得誇張,南邊遠處正下著雨。
“這些傢伙到底想做什麼?”我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在說什麼?”他問。
“你聽到我的話了。”
“是的,我聽到了。他們燒死了一個女孩,然後你來問我這樣的問題?這傢伙沒有盡頭,他們會走到最黑暗的地方,如此黑暗,那裡的啦蠍都沒有眼睛。”
我沿著平胡科路向下駛去,在汽車旅館旁的橡樹下停了車。這是一個帶藍色屋頂的不規則建築。沿著人佈道種著竹子和棕桐,它們被河邊的風吹彎了腰;庭院裡的石板溼源源的,在最後一縷夕陽下發出紅光。花形的藍白霓虹燈標誌立在汽車旅館人口上方,對著天空閃爍著;裡面的一個電子鎮流器嗡嗡作響,像樹上的蟬聲一樣響亮。我盯著旅館門口看了會見,然後開啟卡車門,準備進去。
就在我要進門時,有個房間的玻璃門滑開了,穿著游泳衣的兩男兩女手拿酒杯走出來,坐到游泳池邊的桌旁。魏德林和瑪怕斯都在,聽了其中一個女人說的什麼話,一起放聲大笑。我退回村陰下,看著瑪泊斯朝一個黑人服務生打了個手勢。過了一會兒,服務生給他們拿來銀色的蝦、雞尾酒、大碗,還有一大盤油炸小龍蝦。
瑪浪斯穿著拖鞋和泳褲,他的體形就像長跑運動員一樣,瘦削並且呈現古銅色。但是魏德林對體形就不那麼自信,他穿了件夏威夷襯衫和運動褲,最上面的紐扣敞開著,來顯示他的胸毛。他一直交叉著他的腿,似乎這樣可以重塑胃部凸起的輪廓。兩個女人看起來像是妓女。其中一個笑起來聲調又高又刺耳,另一個把銅線一樣的頭髮披在後面,每當她傾身向前說話,都會在桌子下面掐瑪琅斯的大腿。
我返回卡車,從工具箱取出我的日式望遠鏡,在陰影裡觀察了他們將近一個小時。泳池中,水下的光線是煙綠色,一層薄薄的防曬油漂浮在水面上。服務生拿走了他們的餐具,給他們拿來了更多熱帶飲品。他們尋歡作樂的興致絲毫不減。他們隔一會兒就離開桌子,然後又從房間的滑動玻璃門回來。最初,我以為他們只是去盥洗室,但是後來,看到一個女人回來時,用她的指節觸了一下鼻孔,用力吸著氣,似乎一粒沙子進了她的呼吸道。十點時,服務生開始用一個長把篩子,把樹葉撈出泳池。接著,我看到瑪伯斯示意,讓服務生去拿更多的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