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腦海之間,頓時顯出了“生死橋”前,那一幕血腥的慘狀,未及開口,已唰的一聲,抽出了身後的寶劍。
這矮小老者正是八卦門中的高手飛叟胡梅,左少白認得他,他也認得左少白,兩人都未想到,在這荒郊野外,不期而遇。飛叟胡梅先是一驚,繼而仰首望天,哈哈一陣大笑。
萬良“呸”的一聲,冷冰冰的說道:“老匹夫,你是借這一陣笑聲壯膽麼?”
飛叟胡梅笑聲一住,兩道陰騖的目光在萬良瞼上轉了一轉,移日一望左少白,道:“左少白,近來江湖上有一種謠傳,說你組織了金刀門,自任盟主,這謠傳真是不真?”
左少白冷冷說道:“並非謠傳,是實。”
飛叟胡梅臉上斥過一片陰霾之色,道:“生死判萬良,想必你是金刀門下之人了?”
萬良傲然道:“老夫是金刀門的護法之一。”
飛叟胡梅微微一驚,忖道:“這左少白何德何能,連萬老兒這種成名數十年的高手,也自居屬下,甘心在他的手下出力?”
轉念之下,一望四戒大師,縱聲笑道:“如果胡某老眼不花,這位大師應是少林高僧,名列四大護法金剛之一的四戒大師了。”
四戒大師道:“老衲正是四戒。”
飛叟胡梅冷笑一聲,道:“大師乃是佛門高僧,總不會自貶身價,也投人了金刀門下吧?”
四戒大師肅容道:“老衲亦是金刀門四大護法之一。”
此言一出,飛叟胡梅與同行之人,無不臉色大變,駭異之極,彷彿突然之間,被人在心口猛地擊了一拳。
要知四戒大師乃是聲名久著的高手,以他的身份和武功,意然也充任了金刀門下的護法之職,這突然崛起江湖的金刀門,也就使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不勝震驚了。
只聽左少白厲聲喝道:“胡梅!”
飛叟胡梅心神一顫,道:“有何見教?”
左少白煞氣盈面,冷冰冰說道:“當年在‘生死橋’前,圍攻我左氏一家的武林人物,其中有你一人,那是不會錯了。”
飛叟胡梅強自鎮定,道:“武林動了公憤,胡某豈能後人?”
左少白冷笑道:“如果我未曾記錯;是你一刀刺入我母親的後背,是麼?”
飛叟胡梅感到一股寒氣,起自足底,逐漸向上升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但聞左少白冷漠的聲音道:“我大哥左繼白被你們劈作兩半,屍體跌入絕壑之中,那也不必提了,我姊姊左文娟被你生擒過去,你卻應該有個交待。”
飛叟胡梅微微一呆,道:“那左文娟確是被我生擒到手,但……”
左少白冷冷道:“被你殺害了?”
飛受胡梅大聲道:“沒有。”
左少白厲聲道:“好!人在何處?”
飛叟胡梅心中暗道:“江湖上久已轟傳,這小子身兼王劍、霸刀兩家之長,加上那四戒大師與萬良助陣,老夫若不使弄一點狡猾,只怕不能生離此處了。”
此人老奸巨滑,一瞧情勢不對,立即盤算逃命之策。
只聽他嘿嘿乾笑一聲,大聲說道:“左文娟的下落,當世之間,只有胡某一人知道,但你若不露上一手,使胡某心服口服,今生今世,你就不用想得知左文娟的下落了。”
這乃是以進為退之法,料左少白聽了之後,定然不敢傷他的性命,他既無性命之尤,那就不難見機行事,徐謀脫身之策了。
但聽高光怒聲道:“這老兒眼珠亂轉,他的話不能相信。”
黃榮道:“大哥請退向一旁,待兄弟們效勞,宰了這個老兒,以慰伯父大人在天之靈。”
左少白暗暗忖道:“這胡梅死不足惜,只是姊姊下落未明,但恐殺了胡梅,再無線索可尋。”
心念電轉,口中緩緩說道:“兩位賢弟請在一旁掠陣,愚兄要親自對付他。”
高光拔出雙筆,厲聲喝道:“不相干的退後五步。”
飛叟胡梅道:“左鑑白是武林公敵,這裡沒有不相干的人。”
左少白怒聲道:“你若想倚多取勝,那是枉費心機了。”
寶劍一振,向胸前刺出。
飛叟胡梅鐵牌一揮,呼的一聲,直向寶劍磕去。左少白冷冷一呼,唰唰兩劍,把胡梅圈入一片劍光之中。飛叟胡梅凜然一驚,八卦牌左推右拒,勉強避過了兩劍,右手短刀未及攻出,數雜劍花,又已襲近身前。
飛叟胡梅原想上手就全力搶攻,以八卦門中的絕技“翻雲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