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2 / 4)

於死地不可。

其實翟方進對李尋並不薄。但他卻不知道,李尋早已經投奔到了王根的門下,而翟方進與王根此前已有積怨。這個積怨完全是翟方進的小兒子翟義惹的禍。

因為有了做丞相的父親,翟義年僅20歲便出任南陽都尉(公安廳廳長兼武警部隊司令),後來又代理太守職務。南陽郡下轄的宛縣縣令劉立是當地名人,又與王根有姻親。劉立欺負翟義過於年輕,根本沒有把他這個代理太守當回事兒。

某日,丞相史從長安來到宛縣,住在縣衙招待所(時稱“傳舍”),劉立便帶著好酒好菜前去拜訪。二人正喝著酒,有下官報告說都尉(代理太守)翟義到各縣視察,正好也到了宛縣。

劉立根本不予理睬,依然和丞相史談笑風生,繼續推杯換盞。等翟義都已經到了招待所門外,派人進去通報,他這才慢吞吞地走出來迎接。

翟義受不了這麼一個小小縣令的無端冷落。他非常惱火,回去後便找了個藉口把劉立召來,以“監守自盜十金”(按西漢律法,此罪當斬)和“濫殺無辜”兩罪,派屬吏夏恢把他綁了起來,準備押送鄧縣監獄。

宛縣是南陽郡的大縣,而且劉立也不是個善茬。夏恢心裡犯虛,便藉口擔心在押途中被人劫走,建議翟義去鄧縣視察時順便親自把劉立押過去。

翟義說:如果要我這個都尉親自押送,那還不如不抓他呢。

於是便把劉立關進囚車中,在宛縣縣城內繞了一大圈(遊街)才送到鄧縣。

此事威震南陽。

劉家立即派出快馬飛馳至長安,向王根求救。王根去找到成帝。成帝便向丞相翟方進過問此事。翟方進馬上便派官員去南陽通知翟義放人。

劉立被放出來後,翟方進派去的官員回來覆命,向他彙報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翟方進嘆道:翟義小兒不懂為官之道啊,他還以為把人家抓進監獄就等於處死了人家呢。

翟義大概也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次衝動,便為父親日後招來殺身之禍埋下了伏筆。

李尋此翻發動突然襲擊,只不過是向王根的“棄暗投明”之舉而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翟方進害怕得不知所措。偏偏又禍不單行,當時一位在占星術方面名氣更大的郎官賁麗上書說,對“熒惑守心”之兆的唯一化解辦法是讓大臣代死。 。。

深藏的陰謀(2)

成帝於是召見翟方進。召見時具體跟他說了些什麼,史書中沒有記載,只是說翟方進回家後,還沒有來得及自殺(時稱引咎自裁為“引決”),便收到了成帝的賜冊。

成帝在賜冊中歷數他為相九年之過。最後還說:“朕既已改,君其自思,強食慎職。使尚書令賜君上尊酒十石,養牛一,君審處焉。”

成帝冊書提到兩樣特殊的賜物——牛與酒,加上冊書中的最後一句話“君審處焉”,翟方進便分明是讓他自裁。

前文已經提到,在西漢王朝,如果臣子有功,皇帝賜予牛與酒,便代表了無比光榮的褒獎;如果無功,或者是有過,便是代表“請君知趣引決”。

翟方進自殺身亡。更巧的是,一個月以後,成帝也突然駕崩。

一切都似乎是宿命的安排。但如此湊巧反倒讓人無法不生疑。

職業天文學家出身的臺灣學者黃一農教授,曾經對中國古代史上共計23次 “熒惑守心”的天象記錄進行過逐一的考證和驗算,同時對歷史上所有實際發生的38次“熒惑守心”天象進行地毯式回推後,得出這樣的結論:這23次“熒惑守心”的天象記錄中,竟有17次是偽造的,而實際上發生的38次“熒惑守心”天象中的絕大部分,史書中卻沒有記錄。

他還明確指出置翟方進於死地的這一次“熒惑守心”的天象也是偽造的:“綏和二年春,並不曾發生熒惑守心”(黃一農著《社會天文學史十講》,第31頁,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年12月版。)。

看來這確實是個陰謀。

但是,在幾個月前的淳于長案中,成帝還在努力維護翟方進,竭力為他開脫,為什麼如今又要出爾反爾非要置他於死地呢?

不妨把帝國高層在(綏和元年)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依照《資治通鑑》卷三十三中的時間序列進行一次清理:

首先,淳于長案事發,是因為王根即將去職,王莽想和淳于長爭奪首輔的繼任權才告發了他。王根下臺的具體時間是這一年的十月,那麼王莽告發淳于長必定是在十月之前。否則,如果淳于長繼任首輔,再去告發他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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