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最早的是西息溫。西息溫和麥加拉原有稱為“泥腿子”、“穿羊皮的”、“拿棍子的”農奴階級,大概是被征服的多里安人,古代作家把它們比之於斯巴達的黑勞士。西息溫僭主奧薩哥拉(Ortbagoras)出身貧賤,他上臺後解放了這些農奴,對多里安人則加以侮辱,對他們的三個部族給以牧豬奴(Hyatae)、牧驢奴(Oneatae)、牧豚奴(Choireatae)等侮辱性的名稱,並把非多里安人的部族名稱改為“萬民之主”(Archeloi),這些名稱居然沿用了200年。科林斯僭主居柏塞盧(Cypselus)興起以前,貴族巴枯氏(Baechlads)氏族執政,他們首創西向殖民,公元前8世紀末,科林斯執掌希臘的海上霸權。公元前7世紀初,阿爾哥斯的裴登王興起,科林斯發生內訌,公元前664年,科林斯和它的殖民地科西拉發生海戰,統治集團威望大降,居柏塞盧取代了貴族政權。居柏塞盧本身也屬於統治的巴枯氏氏族,他和繼位的兒子泊利安德(Periander)(希臘七賢之一)進行了一系列改革,解放農奴,提高工商業的地位,改革貨幣制度,大力造船,開鑿運河,修築道路,獎勵科學藝術等等,使居勃來底斯(Cypleids)朝的科林斯成為當時希臘世界的第一流國家,和米利都的僭主司拉緒布盧(Thrasybulus)甚至和埃及的法老王都維持著友好的親戚的關係。這些僭主政權最多不過持續三代,旋即被民主政治或貴族政治所取代。然而即使代替它的政治制度,按亞里士多德的說法還應稱作“貴族政制”,古代的秩序是再也恢復不過來的了,一切改革基本上都保持了下來,其中屬於社會政治制度的,有農奴平民上升成為公民、有成文法典的公佈等等,從此以後,執政者即使是貴族,也得對公民大會和公民選出的議事會負責了。
工商業城邦卡爾西斯,雖然沒有被征服人民後代的農奴,在此期間,也出現過僭主。
斯巴達和拉凱戴孟同盟
也是多里安人國家的斯巴達所走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條道路。
斯巴達在多里安人征服時期佔領了拉哥尼亞地區,在伯羅奔尼撒島南部歐羅達(Eurotus)河谷平原,土地肥美,然而,沒有良好的海港,所以,它從來是一個農業國家。入侵之初,征服者和當地居民關係如何,史料缺乏,難有定論,也許拉哥尼亞周圍的“邊區居民”就是最後被征服者的苗裔。他們是自由民,然而不是斯巴達的公民,他們有自己的市邑,在這些市邑中他們擁有某種程度的自治權,但他們無權參與斯巴達軍政大計。他們要向斯巴達國家交納貢賦,他們的市邑有時駐有斯巴達的軍隊,有斯巴達派來的監督,修昔底德所介紹的錫西拉島的狀況①,也許可以代表一般邊區居民和斯巴達的關係。拿我們所熟悉的中國歷史來比擬,邊區居民是斯巴達的“藩屬”。這種關係是不是征服初期就這樣確定下來的?中間有什麼變化?在美塞尼亞(Messenia)征服之前,斯巴達人是不是自己耕種他那一份土地的自由農民,我們都不知道。
① 參看修昔底德:《伯羅奔尼撒戰爭史》,第297頁。——編者注
公元前8世紀,正好科林斯陶瓶盛銷希臘世界,西去的航路開通,義大利和西西里島上多里安人的殖民運動如火如荼地進行,海上貿易和商品貨幣經濟猛烈發展的時候,斯巴達征服了它的鄰邦,希臘人的國家(多半是公元前11世紀鄉里安人征服時代剩下來未被征服的邁錫尼故國)美塞尼亞,當地居民全被淪為農奴,這就是人所共知的黑勞士(Helots)。這個名詞也許起源於美塞尼亞的一個城市黑勞士(Helos,見於荷馬《伊利亞特》的船舶目錄)。這次征服之後,斯巴達奪得了拉哥尼亞以外另一片廣大富饒的農業地區,這片地方面積幾乎和拉哥尼亞一樣大。二三個世紀之內,斯巴達曾經沉溺於和平富裕的生活之中,以致特爾裴(Delphia)神廟的一次神諭中,把斯巴達的貴婦風姿和阿爾哥斯的勇武戰士(關於阿爾哥斯當時的武功,見下文)同列為希臘世界的第一流事物之中,現存的詩人阿爾克曼(Alcman)抒情詩《少女之歌》殘篇,也顯示出那個時代斯巴達貴族家庭中少女生活之美。地下發掘所得文物,證明這個時代有出身小亞細亞的詩人居留在斯巴達並創作了優美的詩歌,地下發掘證明這個時代斯巴達還有自己生產的精美的陶器。所有這些,都和當時希臘先進的文明世界的時代潮流相一致的。
但是斯巴達的這種“繁榮”,並不是依靠自身的經濟發展,而是建立在剝削被壓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