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這件事情原本很容易,齊爺只要放個眼色,只有附庸幫門搶著生事,死幾個人放幾把火,最後由摧靈門出面收拾亂局,得利得力又得名,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有幾回鬧的比較大,齊爺曾親自出面過問,事後非但為民眾廣為傳頌,名下還多出幾套房產,三室美妾。
可惜今日不同往日,摘履區來了正牌主人,改了名叫城主府。更可惡的是妙音門明顯插了手,無論齊爺如何努力,楞是沒能讓周圍亂起來。
假如門內大佬痛下決心,事猶可為。然而那幫高高在上的老爺要麼瞎了眼無視狀況,要麼就是做婊子還想立牌坊,死活不肯拋頭露面,只顧催促齊爺幹活,一次比一次緊。
“這不為難人麼,太過分了!”
第664章細雨(一)
走過一條條走慣了的街道上,齊爺覺得眼前的一切那般陌生,那般不真實,彷如做夢。
商鋪照樣營業,行人依舊如織,甚至比往常還要多一些;摘履人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神情,望著那些不時出現的三宗三族,指指點點。
當鋪的生意比平時好。因亂舞城打亂,別區不敢露白的苦主們冒死闖入摘履領地,出乎意料地沒有被為難,個個如願以償。要問為什麼?人家送錢來啊!這樣都找麻煩,傻了麼!
妓院的生意也比往常好。亂世嘛,臨死臨死,當然要醉生夢死。齊爺邊走邊看一邊想到底要不要讓屬下親自動手製造亂局,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座紅樓前。
“齊爺,勞碌一天了,進去樂樂?”見齊爺止步,識趣的手下提出建議。
“樂一樂也好,醒醒腦子。”雙手扣著肚皮,齊爺臉上勉強堆出幾分微笑,昂首進入夢舞軒。
……
夢舞軒,聽上去頗有幾分書香氣,實際上是亂舞第一紅樓,美女如雲。
這裡的老闆與齊爺很熟,每次齊爺經過,不管有沒有尋歡的慾望,都會按照習慣準備好雅間,專供其享受清幽,當然還有別的。此次也一樣,打從齊爺出現在街口老闆便已知道訊息,早已備好一切。
本來麼,摘履區開紅樓,沒有摧靈門罩著怎麼行。
幾句寒暄,安排好幾名屬下,齊爺對一切輕車熟路;不同的是今天齊爺心情不好,講話行事難免不如以往那樣客氣,好在老闆知道輕重,姑娘們更是刻意奉承,倒也沒生什麼事;不多時,他就被相熟的牌頭安頓到寬大的浴桶內,好一番溫軟柔腸。
香湯美食,清音訴唱,享受完嫵媚與妖嬈,齊爺被告知今日主菜是一名素女,煩悶稍解,遂安心蓄養精神,準備投入大戰之中。
此時的齊爺不知道,夢舞軒內某個安靜的靜室內,正有人談到他。
準確地說,是不經意間提到他一次。
……
“北方回了訊,依舊找不到其與天狼族的關聯;但有另外一則訊息,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女人的聲音,略啞。
“直接說。”另一個也是女人,聲音乾脆利落,隱有殺伐意。
“是,主要是名字;據說二十年前的那個人,也叫蕭八指。”
“嗯?”
“就是那個魔宮異常重視的靈魔雙修:蕭十三郎!”沙啞女聲說道。
秋獵過去二十年,蕭八指這個名字不知還有幾個人記得;亂舞城本就偏遠閉塞,知道的人自然更少。最要緊的是,知道他的人多隻識其真名,哪會記得天狼族、準確說是天狼聖女曾與一名叫著蕭八指的人有過交往。
“那個人……難道不是在道院?”說話乾脆的女人居然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印象相當模糊。
“不止,他還去了外域。”沙啞聲音有些羞愧,似也覺得此事太荒謬,不如不提。
“同名而已。”乾脆聲音做出結論。
十年之期未至,意味著潮汐連小通道都未開啟,蕭十三郎既然去了外域,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是,可是……是不是求證一下?”
“不能那樣做。”乾脆女子一口否決,說道:“魔宮表面不插手,但若上門請了來,難保不會順手牽羊。不論他是不是那個人,與我們並無太大關聯,犯不著多生事端。”
沙啞女子沒有說什麼,預設了這種看法。
“繼續查,另外把蕭十三郎的事蹟收集一些來,本座看後再做結論。”
乾脆女子吩咐著,忽然問:“此子最近動作頗多,你怎麼看?”
沙啞女子暗暗苦笑,回答道:“機詐陰險,卑劣殘毒,更兼膽大包天,非尋常人物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