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引的前提下破進關隘;再退三十年,他用三年時間學習打鐵,何嘗不是另一種夯基。
學煉丹但不煉丹,對別人來說註定是煎熬,或許不耐或許生疑或許乾脆放棄,十三郎不會;他早已習慣了這一切,曾數次體會到好處,甘之如飴。
“我學到的東西不多,只算分解藥性,稱得上熟手的不過三四種;如被人知道兩個月只學這麼點東西,不知該怎麼笑話我。”
丹道浩瀚高深,靈藥材料何止千千萬,兩個月只學會分解幾種藥材成分,毫無疑問是個廢材,根本不能指望在煉丹上有所成就。這也是為何懂得煉丹的人多,真正精於此術的修士寥寥無幾。比如此刻站在眼前的土蚌長老,元嬰修為豈能不會煉丹,但如提供材料讓它煉製化嬰丹之類,門兒都沒有。
十三郎一種丹都不會煉,比較起來更加不堪,偏偏能認出芝馬璞;除因他專注一門外,也是一個巧合。
“分析藥性必需實驗,我身上的東西多數來自外域;上次和你叫喚定嬰丹,芝馬璞便是其中一種,於是順手就拿出來練手。”
十三郎隨手將那團氣霧掐滅,感慨說道:“怎麼這麼巧呢?”
巧嗎?的確很巧。外域混了好些年,十三郎收集到的材料不下數百種,稱得上珍稀者也有數十。這麼多材料中偏偏選中芝馬璞,偏偏大漢用了、但又未能將其完全煉化吸收,不能不說是一樁巧事。
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讓自認為天衣無縫的人的為之驚訝,為之緊張,亦為之惶惶不安。
周圍空蕩,氣氛壓抑,藍瓶兒沉默良久,說道:“這證明不了什麼。”
土蚌長老此刻已蓄勢待發,生恐藍瓶兒暴起殺人,聞言不禁為之一呆,臉上流露出幾分鄙夷的神情。
“鐵證如山……”
“不用說了。”
十三郎打斷長老的話,淡淡揮手朝藍瓶兒說道:“你走吧。”
藍瓶兒一愣。
十三郎說道:“如你所言,這的確證明不了什麼。妙音門可以宣稱把藥材賣給了某個人,還可以找一百個人出來證明。”
藍瓶兒沉默不語。
十三郎說道:“走吧,剛才所講為你做最後一件事,指的便是這個。”
藍瓶兒紅唇微抿,想要說點什麼,十三郎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開口道:“不論你打算怎麼做,替我轉告一句話。”
“……什麼話?”
“有些事,不需要證據也可做,必須做,只能做。”
回答了藍瓶兒,十三郎深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似將所有心結隨那口濁氣盡數吐出,神色一片清明。
“現在讓我看一看,打狗要打到什麼程度,才能讓它的主人忍不住!”
第738章靈之靈,妙之妙,妙不可言!
打狗最好用打狗棒,十三郎沒有,但他有兩隻手,十根手指。
左手如鉤虛握,風、雷、火三層禁法封印,山猿之嬰紅睛圓睜,身體動彈不得。十三郎伸出右手、尾指,如劍,凌空點向嬰體。
嗤!銳金之氣破空撲面,土蚌長老神情突變,唇角微微抽動數次,最終籲聲長嘆,本就蒼老的面孔更顯幾分老態。已轉身準備離去的藍瓶兒腳步微頓,默默感受片刻,亦為之嘆息一聲,身形晃動消失。
兩聲嘆息,代表兩種截然不同的含義;藍瓶兒感受複雜難以言喻,土蚌長老只有震撼。
一生與大地打交道,土生金,厚重凝出銳意是長老一生之所求;以他的能力,自能感受到那股銳金之氣何等純淨,又是何等桀驁難以馴服。
八指先生本屬風雷,造詣精深尚可理解;可他的火是怎麼回事,還有剛剛施展的劍意又是從哪裡來?以土蚌長老的見識,很容易便能看出這幾種道法的境界與區別,於是更加想不通。在他看來,十三郎的火焰分明比風雷之術層次更高,且讓他有一種如面對天威的感覺;至於劍意,土蚌長老並未正面承受其鋒,單單看著便覺得雙眼刺痛,彷彿那是一把真正的劍,絕世之劍,不容尋常人阻擋、連窺探都是無禮的無匹霸劍。
層次與力量不同,就像一塊碎金雖然分量比一塊石頭輕很多,價值卻遠在其上一樣,是難以得到、甚至沒辦法尋找的東西。此時十三郎所用的,不論是劍還是火焰,土蚌長老自忖都還能應對,但若比較層次,那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更重要的是性情,劍氣中蘊含的、與施展的人迥然不同的特性,格外令人不解。
八指先生兇狠毒辣,經